江東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你應該也吃好了。”
江堰白跟着站了起來,身形挺拔如松。
“吃好了。”
江東偉轉身,朝着二樓書房的方向走去。
“那随我到書房來一趟。”
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江堰白松開緊握的拳頭,跟了上去。
厚重的實木門在身後關上,隔絕了樓下的聲音。
書房裡沒有開主燈,隻有一盞落地燈散發着昏黃的光。
江東偉坐在書桌後,整個人都隐在陰影裡。
一股寒意,從江堰白的心底騰升。
他擡起眼,漆黑的瞳孔裡沒有絲毫溫度。
“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成為你想要的樣子。你還想如何?”
江東偉靠在寬大的椅背上,發出一聲輕笑。
“你這是在反抗我?”
他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雪茄剪,咔哒一聲,剪斷了雪茄的頭部。
“還是在指責我,對你壓迫得太狠?”
江堰白緊抿着唇,沒有說話。
見他如此,江東偉臉上的笑意加深,聲音也刻意放柔了幾分,像是慈父的諄諄教誨。
“我讓你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你要知道,你那個所謂的江氏集團,在我眼裡,連我公司的一半都不到。”
他頓了頓,将那根未點燃的雪茄放在鼻尖輕嗅,目光牢牢鎖着江堰白。
“況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嗎?”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隻要有消息,我第一個告訴你。”
母親。
這兩個字,一直是江堰白心中的一根刺,要不是為了找到母親的下落,他不必和他在外面面前裝的父慈子孝。
他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
頭上的傷口,又在隐隐作痛。
他恭敬地低下頭,掩去眼底翻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