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和忽然想到了網絡上流行的那句話——我的母語是無語。
現在用來形容他的心境,十分貼切。
他抱着被踹疼的腿,聽着蘇慕風這番“驚世駭俗”的誇贊,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珠子都快瞪飛出來。
他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蘇慕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荒謬和難以置信——
“我去風哥,你丫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出神仙啊!演個短劇都能被你吹成商業奇才,行業先驅了?”
這個世界上,能得到蘇慕風誇獎的人不多。
程星和跟他穿一條褲子長大,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他對一個人這麼贊不絕口。
他們兄弟幾個,哪怕事業做的再好,誰有過這樣的待遇?
就連他,想聽蘇慕風誇一句,都是難于登天。
他這誇起明珠來,就跟不要命似的!
他緩過勁兒來,一瘸一拐的坐回沙發,灌了一大口咖啡壓驚。
“行行行,是是是,你家明珠最棒!最有眼光!不過”他拖長語調,瞄一眼蘇慕風,“你這一大早偷偷摸摸給各大頂奢品牌打電話,讓人家把當季新品像不要錢似的往你家搬砸了那麼多真金白銀,就為了給你家那位‘商業奇才’撐場面,擡咖位結果呢?人家轉頭就要去演接地氣的短劇了!啧啧你的那些搞定禮服、限量包包、百萬珠寶往哪兒穿?往哪兒背?往短劇裡演個賣煎餅果子的女主身上挂嗎?哈哈哈哈哈蘇慕風,你這錢啊,實實在在打水漂咯!還是往太平洋裡打水漂!哈哈哈哈!”
程星和笑的前仰後合,幸災樂禍。
蘇慕風聽着他的嘲笑,臉上卻沒有一點憤怒。
他反而是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低沉悅耳,帶着一種近乎寵溺的縱容和強大的底氣。
蘇慕風端起手邊的咖啡,優雅的抿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城市,語氣平淡:“你不懂。”
“??”
程星和不服氣,“風哥,你要說商業決策上,我不是你對手,我不懂我就認了。在泡妞這一方面,我還真沒有不懂的。你展開說說?”
蘇慕風低頭,望着杯中咖啡,“隻要她喜歡,隻要她想做,别說幾件衣服幾個包,就算她說要天上的月亮”
他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看向程星和,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也得想辦法給她摘下來。錢?那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她高興,就值。”
程星和:“”
蘇慕風的眼神和話語都太過認真,那份深情的寵愛,更是前所未有。
程星和的笑聲都卡在了喉嚨裡,他看着蘇慕風,心裡隻剩下“瘋了”兩個字。
也許是剛才笑的太放肆,也許是腦子還沒能剛才的“月亮論”裡轉過來,程星和鬼使神差的嘟囔了一句:“啧行,你牛!你是情聖!不過你對明珠這麼好,又是摘月亮又是砸錢的,你就不怕蘇蘇知道了會生氣?她”
“蘇蘇”這兩個字一出口,如同按下了某個恐怖的開關,辦公室裡的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程星和感覺後背涼飕飕的,一擡頭,對上了蘇慕風那雙寒冰般的雙眸。
他一怔。
後面的話生生卡住,臉色“唰”的變了。
程星和擡手輕扇了自己兩個耳刮子,陪着笑臉道:“這死嘴,淨亂說話風哥,你就當我放屁,别跟我一般見識。”
“”
蘇慕風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