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一靜下來,氣氛就顯得微妙。
柳如心見狀,便笑着插話,打破這尴尬:“珠珠啊,其實你爸爸也知道當初錯了,他一直很後悔把你趕出家門。那天大家都很沖動,但畢竟他還是你爸爸,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明珠慢悠悠看向她,“我沒怪他,我怪你和明嬌。”
“”柳如心又是一噎,“是!我們以前有些事情也确實做的有點過分,那時候嬌嬌不懂事,我怕你分走你父親的愛,所以對你處處打壓珠珠,我在這跟你道歉,你想怎麼樣都想,打我罵我都可以,隻要肯原諒我們,一切都好說。”
柳如心滿臉真誠,明珠卻是輕輕一笑,“打你浪費我素質,罵你浪費我口水,原諒你?不可能。”
“”柳如心為難的看向明冠群。
明冠群深呼吸一口氣,正要開口,明珠忽然站起身,“行了,我也來看過了,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老明你好好住院,好好養身體,祝你早日康複。”
說着,她轉身要走。
柳如心一下沖過來,攔在了她面前,“珠珠,你等會”
明珠不鹹不淡的看着她,“您還有事?”
明冠群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要走,沒人攔你。我們也知道,你現在攀上高枝兒了,馬上就要成為尊貴的蘇太太了。看在曾經是一家人的面子上,我們隻求你一件事,放了嬌嬌。”
明珠抿唇,沒有說話。
明冠群繼續道:“她年紀小,縱有百般不是,也都是我和如心沒有教育好,是我們慣出來的。你心裡有氣,就找我們來撒。嬌嬌她還小,人生才剛剛開始,你怎麼忍心将她置之死地?”
說到這裡,明珠的神情已經變了。
她冷笑一聲。
柳如心抓住她的手,近乎哀求道:“嬌嬌已經知道錯了,隻要你肯原諒她,撤回訴訟,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答應。”
明珠沒有甩開她,隻是平靜的看着面前這張精心保養的臉,淺勾了勾唇,“我要什麼都可以?”
柳如心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當然!房子、車子,甚至公司的股份或者你要我跟嬌嬌離開明家,我們都可以做到!”
明珠緩緩開口:“我要明嬌去自首,承認三年前縱火殺害夏河的事!”
病房裡瞬間死寂。
“我就這一點要求,做不到?就免談。”明珠輕輕撥開柳如心的手。
柳如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明冠群惱火至極,“我跟你說,這不可能!你别做夢了!”
柳如心道:“珠珠,你為什麼就認定是嬌嬌縱火呢?她為什麼要殺你那位好朋友?她有什麼動機?”
明珠微微一愣,但她眼底依舊鋪滿冰冷,“這些我也很想知道。夏河究竟怎麼得罪了明嬌,要被謀害性命,下了藥,被活活燒死在那場大火裡柳如心,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我都還能夢見夏河,她在那哭,說被火燒好疼,真的好疼有一次我不小心被開水燙傷,隻是一根小手指而已,我已經痛的受不了。夏河是被活活燒死的,我都不敢去想,當時的她該有多絕望?如果是明嬌在那場大火裡呢?你想過沒有?”
明珠每說一句話,就往前邁進一步,柳如心被她的氣勢逼的節節後退,一直退到沙發邊。最後一句話音落,柳如心的腿彎撞在沙發上,整個人往後跌坐下去。
那一瞬間,柳如心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愧疚,她慌亂的垂下眼睑,掩去了眸底的那一絲不安。
“明珠!”明冠群罵道,“夏河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她死了是意外,你為什麼非要把這口鍋扣在嬌嬌頭上?還是在你眼裡,我們所有人的命加起來,都抵不上一個外人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