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正對上薄峻夜含笑戲谑的眉眼,像是在嘲笑她,她杏眼圓瞪,“你怎麼不躲?”
薄峻夜攤了攤手,“為什麼要躲?”
阮暖愣了下,抿了下唇往後倚靠在椅背上,視線左轉,移到離開的薛賀和他推着的許依婷身上。
“你不怕賀哥哥看見你?”
薄峻夜卻答非所問,“都這樣了,你還喊她賀哥哥?怎麼沒聽你叫過我夜哥哥?”
仿佛一排烏鴉從頭頂飛過。
她的臉頰又紅了,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喝了口咖啡,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你怎麼話題跳得那麼快?我們不是在談賀哥哥和他前女友的事嗎?”
薄峻夜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這樣一來,和她的距離就拉近了一些:“就是在談論這個話題。”
“想問問你,看到他倆糾纏,心裡一點異樣都沒有?”
阮暖一僵。
他這麼問,當然是有異樣的,可她不能也不想表現出來。
四目相對,她眼底兇光大盛,“有什麼異樣?你看不見嗎,賀哥哥是被逼無奈的。”
薄峻夜怔了一下,然後輕輕搖頭,像看一隻幼稚的撒潑打滾的小動物,“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如此明顯的激将法。
阮暖緩了緩,挑眉觑他,似笑非笑地:“你今天是不是設計好的,想讓我看見這一幕,好挑撥我和賀哥哥之間的感情?”
薄峻夜:“你若是想這麼理解,那也無可厚非。”
阮暖突然嚴肅起來:“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咱們的過去就爛在肚子裡,不适合對任何人再提起,我相信你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薄峻夜微哂:“倒也不必如此自作多情。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畢竟咱們交情不淺。”
“不淺”倆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阮暖無法反駁,但也不想肯定。
“謝謝薄總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來,陪我觀看這場大戲,于情于理,我都該謝謝你。”
薄峻夜:“這話還像句人話。”
阮暖朝他翻了個白眼。
“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薄峻夜看了眼時間,傍晚快結束了,天邊彩霞一片,咖啡館裡服務員在收拾着殘局,依舊能聽到對薛賀和許依婷議論的聲音。
阮暖興緻不高,也懶得打車了,“方便嗎?”
薄峻夜:“方便。”
路上,阮暖想到看到的謝彩伊的手稿,随口問了薄峻夜一句,“謝小姐是去參加設計比賽了嗎?”
薄峻夜側目看她一眼,“怎麼想起來問她?”
阮暖頓了頓:“瞧你說的,這不是謝小姐手受傷了,身為醫生,關心一下病人不是正常的嗎?”
薄峻夜若有所思地點頭,“是,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