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抿着唇,看向裴韫,聲音沁着冷霜。
“你可以走了。”
裴韫懶懶輕掀着眼皮,将銀光傾撒下,女人所有的神情盡收眼底。
女人紅着眼,眼尾還挂着未幹的淚痕,明明是嬌小可憐的模樣,眸子裡卻有着違和的倔強。
襯得頸側那抹吻痕,愈發鮮豔。
聞言,裴韫隻是微挑了下眉。
言辭戲谑。
“想留着我的東西,明天扯上一番謊,以假亂真?”
許盡然臉色驟然發白,身側的手攥得死緊。
心思被毫不留情地揭穿。
一時間,許盡然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
在裴韫心裡,自己的形象大概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但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彌補辦法。
然而下一秒,裴韫就将她僅剩的這點希望也撲滅。
他嘴角勾着淺笑,給她判了死刑。
“留下來也無用。”
“你陪莊萬貫,是為了那個合同吧?可惜晚了一步,你猜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許盡然隻覺得渾身涼透,被搶先了。
裴韫猜到她的目的并不難。
莊氏的這筆生意,很多人在盯。
沒有背景的人,壓根上不了這艘遊輪,而這艘權貴聚集的遊輪,本就充斥着各種聲色交易。
裴韫将煙叼在嘴裡,毫不顧忌地“咔哒”一聲點燃。
忽亮的小簇火光中,眉骨如刀削斧刻,微垂的長睫投下一片泛冷的陰影。
忽然擡起的眸,蓦地撞上許盡然直勾勾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