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韫眸子裡染上意味不明的笑。
“不是治你頭上的傷。”
許盡然腦袋嗡的一下,像被人迎頭澆了一瓢燙水。
臉上青紅交替。
偏偏裴韫還作出一副懵懂的樣子,真誠地發問:“我想請教一下,你是第一次,是怎麼染上的病?”
許盡然捕捉到裴韫濃睫下惡劣的笑。
她霍地掏出手機扣在桌面上,紅眼死死盯着裴韫,厲聲道:“我知道你是裴氏的太子爺,你有權有勢,但若是我手機裡的錄音傳播到網上,我不信掀不起一點風浪!”
“反正我已經無路可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且試試看!”
許盡然像隻渾身炸毛的貓,拼盡全力去威懾對方,然而裴韫依舊氣定神閑,手中的酒都沒有被晃動半分漣漪。
許盡然覺得自己像個張牙舞爪的小醜。
“想好要多少錢了?”
裴韫掀眼看她。
喉嚨滾了又滾,仿佛過了很久很久,許盡然才咬着牙一字一頓吐出:“二十萬。”
與之一起吐出去的,還有她所剩無幾的尊嚴。
指腹被掐出道道紅印,她像是感覺不到疼。
一記輕笑,裴韫一副溫潤無害的模樣,嘴卻像淬了毒。
“很自信,但你不值這個價錢。”
裴韫欣賞着許盡然的表情,繼續道,“錄音能證明什麼,證明你主動投懷送抱,又中途反悔?而且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話,已經構成了敲詐勒索罪?”
他笑着晃了晃手機,“你覺得哪段錄音更有效?”
勝負已分。
許盡然蒼白着臉,如墜冰窖。
裴韫懶懶後靠,将手枕在腦後。
“但二十萬也不是不可能。”
他唇角微揚。
“你再陪我睡一次,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