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膝蓋上的指節微微收緊。
太碎了,像個可憐破布娃娃。
讓人想把她小心翼翼一片一片撿起來,卻又想讓她掉下更多的淚。
碎一點,再碎一點
耳邊聽見有人跟副導說話。
“劇本上沒有這句台詞吧?”
副導抓起劇本砸過去,“廢物!好賴不分嗎!”
砸完,難以置信地問:“她真是第一次演戲嗎?”
這場戲,以許盡然被推倒,頭意外磕在石頭上死亡為終結。
結束後,場務拿着浴巾朝許盡然走過去,剛要給人披上,卻被橫空出現的一隻大手接了過去。
“裴裴少?”
裴韫沒說話,用浴巾将許盡然緊緊包住。
瀕死的體驗和角色的死亡讓許盡然的大腦持續空白,聽到聲音,她才回過神來,看向裴韫。
恍如隔世。
眼眶蓦地有些發濕。
裴韫眸底微暗。
捏着包裹她的浴巾兩角,牽着人往棚子下走。
“這麼想漲工資,想漲多少?”
許盡然低頭抿着唇不語。
她不是為了錢。
裴韫也沒追問,将她牽到棚子下就走了。
前面方珞已經開拍了,許盡然呆望着。
這場戲并不輕松,與受刑無異,她不确定方珞是不是故意的。
也許是一種報複手段。
她慣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人心。
出神間,右手忽然被人拉過去,緊接着猛地一疼,許盡然吃痛輕呼的同時,條件反射就要縮回手,卻在半途被一隻大手強行拉回來。
男人沉着聲:“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