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我們倆誰更像被發洩的工具?”
男人的眸子逐漸泛濃,許盡然心一緊,下意識就要跑,卻被頸上驟然收緊的大手忽地壓下。
連驚呼也被手掌封禁。
裴韫含笑輕語。
“小點聲,萬一樓下大爺來敲門,你這臉皮可抵不住。”
清晨。
許盡然睜開眼時,裴韫還在。
他背身坐在桌前,淺淺低着頭,露出一截潔白的後頸,松軟微翹的發梢和微皺的襯衫透出幾分慵懶。
在淩亂的房間中,違和得像來自另一個圖層。
床頭充滿電的手機,呼吸燈閃爍。
許盡然撈過手機,有幾條弟弟許思木的消息。
【姐,我聽說爸昨天去你那了,你沒事吧?】
【姐?】
【看到回消息給我,我很擔心你。】
許思木是許賴天和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按理說,那兩個人生養不出什麼好人來,可大概是因為許賴天爛賭,那個女人整日打牌也抽不出什麼時間來,許思木基本處于放養狀态,後來學校有了宿舍就一直住宿舍,所以沒受那兩個人的污染。
因此這麼多年,許盡然和許思木關系一直還不錯。
手機裡,還有一條微信好友申請消息,來自方珞。
【裴韫跟我吵架了,我現在聯系不上他,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許盡然是裴韫家的傭人,問她合情合理,但不知是不是心虛作祟,她總覺得方珞話裡是在問:裴韫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手指在申請頁“是”和“否”的選項上滞了半晌,許盡然索性關了手機。
随手套了件寬大的衣服下床。
裴韫面前的桌上放着前幾日她用于面試打印出來的簡曆,還有幾份設計作品。
許盡然在裴韫身邊站定,她想起别墅裡那幅裴韫的被挂在大廳的畫,蓦地有些緊張。
裴韫是個行家。
就見骨節分明的指節微屈,輕敲桌面,裴韫掀眸看她。
吐出幾個字:“一塌糊塗。”
許盡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