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耍酒瘋,沒什麼事。”
裴韫語氣平靜地替許盡然接聽電話,然後指節一按,挂斷。
他垂眸睨着許盡然,冷冷擲出兩個字:“撒謊。”
許盡然心下一寒,下意識就要跑,卻手腕驟緊,被裴韫死死攥住,驚慌間,隻見裴韫單手扯下領帶,布料收束摩擦間,她的雙腕已被緊緊捆縛在身前。
“撒謊的賬,我會慢慢跟你算。”
裴韫拽着領帶,一把将人拖到車前,塞進副駕。
他單手抵在車身上沿,俯身壓近,氣息冷冽。
“從你開口求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退路了,由不得你反悔。”
說完,車門被重重關上。
後面一路上,車内的氣壓都很低。
偏偏在這種低氣壓中,雙手還被捆着,在劫難逃,許盡然大腦昏昏沉沉,竟然睡着了。
車子在别墅熄火,裴韫轉頭,見身邊的人睡得極不安穩。
眉頭緊蹙,睫毛顫動,似乎被夢魇住。
身前的領帶絲滑柔軟,卻也将一雙手腕勒出一圈鮮豔的紅痕。
裴韫将人從車上抱下來時,人沒醒,卻在半路被院中突然興奮着蹿出來的裴二六的一聲吠叫驚醒。
懷裡的人一顫,下意識的,往他胸膛更深處鑽去,指尖揪緊了他的衣襟。
裴韫垂眸看了裴二六一眼,後者搖擺的尾巴立刻停住,垂下,嘴裡發出一聲細小可憐的嗚咽。
二樓的房間裡,許盡然眼底蒙着一層厚厚的霧,她坐在床沿,呆滞地遞出被緊縛雙腕。
“松開,疼。”
裴韫支腿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喉間滾出輕笑。
“你是在命令我嗎?”
“松開,疼”
分字不差的話,這句卻低軟得入了骨。
裴韫唇角微勾,“還跑嗎?”
這句話落,卻見許盡然的臉驟然驚恐,嘴唇微動,不停低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