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盡然指尖無意識蜷了蜷,“你怎麼進來的?”
裴韫看着她,不答反問。
“去哪兒了?”
許盡然走進去,轉身關門的時候滞了下,說:“在酒店周圍轉了轉。”
身後傳來迅疾的腳步聲,轉過身,就見裴韫大步朝她走過來,一張臉陰沉至極。
許盡然心頭猛地一跳,本能反應就想轉身開門逃走,然而腳跟剛往後縮了縮,裴韫就已逼至身前,一把将她重重抵在門上。
許盡然的後背狠狠撞上門闆,撞得大腦發懵的片刻,裴韫低頭,薄唇貼上她頸側肌膚驟然發力,一口狠狠咬下去。
劇痛襲來,許盡然的身體猛地一顫,随之繃緊,裴韫緊緊壓着她,口中嘗到濃烈的血腥味。
這一刻,許盡然真真實實地感受到自己是裴韫手中的獵物,而不僅僅是比喻。
“裴韫,你這個瘋子!”她咬着牙罵。
許盡然感到一線溫熱順着脖子流下來,疼痛愈重,裴韫唇下的那塊皮膚近乎麻木。
然而他的牙齒還嵌在她的皮膚裡,不肯罷休。
許盡然懷疑,裴韫是不是真的想咬死她。
少頃。
裴韫擡起頭,唇瓣鮮紅,染着她的血。
像從烈火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他眼裡淬着黑,是化不開的濃墨,似要将一切吞噬殆盡。
許盡然看得心驚。
下一刻,裴韫手臂一攬,扣住她的腰身,不由分說将人摔進床榻。
欺身壓上。
床邊的窗大開着,狂風肆無忌憚地灌進來,兩側的灰色簾布被掀得翻飛不止,獵獵作響。
裴韫似是有意要讓她疼。
許盡然緊緊咬着唇,顫抖着,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窗外烏雲密布,雨要下不下。
許盡然看不清裴韫的神情,晦暗的天色下,隻有兩條交纏不分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