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盡然緩緩閉上眼,聚在眼眶裡的雨水,從眼尾滑落,像極了眼淚。
江縱嘴角撇過抹嗜血的笑,雙手攥着木棍,驟然發力。
就在木棍重重落下之際,一個人影突然蹿過來,許盡然身上陡然一沉,睜開眼的刹那,江縱手中的木棍用力揮下。
“砰”的一聲鈍響,木棍擊中後腦的瞬間,身上的人猛地一顫。
溫熱的液體滴下,砸到許盡然的眼皮上,将她的眼睛染得通紅。
旁邊幾人看清來人,登時吓傻了眼,哆哆嗦嗦。
“二少,這、這是裴韫!”
江縱也是滿面驚慌,愣了片刻,啪地扔了木棍,眼光一狠。
“你們什麼都沒看見,走!”
許盡然望着眼前流血不止的裴韫。
睫毛輕顫,眼角滑出血淚。
“你不是去參加壽宴了嗎為什麼你不是讨厭背叛嗎”
裴韫喉嚨滾動,艱難地溢出音節。
“你”
後兩個字很輕很輕,幾乎聽不見,尾音消散之時,他的頭一沉,重重栽到她頸側。
許盡然仿佛聽清了那兩個字——例外。
你,例外。
但她不确定。
片刻,她閉上眼。
任由雨水砸落,将他們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兩天後,許盡然在醫院病房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