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自己有糾結。
與之前想法不同。
經過一遭生死,她也許,想要的東西多了些
第二天,直至下班,裴韫都沒有出現在公司。
如果要空出時間去劇組,除了要向公司請假,别墅那邊,許盡然也得跟裴韫報備一下。
六點剛過,許盡然就發了條簡訊過去。
【裴先生,你在哪兒?】
與公司無關的事,許盡然習慣喊裴韫先生。
這是她面對裴韫時,在職員和傭人身份之間切換的小習慣。
裴韫甩來一個地址,興茂酒樓。
許盡然趕到包廂時,他正慢條斯理地用布帕擦拭手背骨節上的血迹。
地上蜷縮躺着一個男人,頭和臉幾乎被血糊滿,眼睛腫得快睜不開,一隻手臂以不正常的姿勢彎曲。
走近了,血迹斑斑中,許盡然辨認出這人。
江縱。
灰色的布帕被血染髒,血迹還未擦拭幹淨,裴韫皺了下眉,朝許盡然伸手。
許盡然愣了下,從包裡掏出一塊新的布帕,遞到他手中。
裴韫捏着布帕,一邊擦手,一邊大步往外走。
酒樓前,一輛黑色轎車等候多時。
他拉開車門陷進後座,許盡然緊随其後。
汽車引擎發動,車廂将兩人隔在一個相同的空間,狹小得令人不知所措。
這是繼醫院那晚之後,許盡然和裴韫第一次單獨相處。
那個冷語如刃,撕裂她心髒的車廂,那個雨和血混雜的小巷。
抛棄她,又舍命救她。
可他什麼也沒說,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切回到去石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