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盡然壓着唇。
雖然有一紙賣身契,但大清都亡了,她又不是真的賣身給裴韫了,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見。
何況作為演員,吻戲隻是工作的一部分,她沒有後台,也沒有大咖到能随意拒演。
“嗯,我沒問題。”許盡然故作輕松地半開玩笑,“一切為了藝術。”
楚桑卻淺淺一笑。
“程導,我有個想法。”
這邊,裴韫剛抽完幾支煙回來,壓下心頭躁動,就見裴漾像隻即将被殺的豬一樣嚎叫着朝他撲過來。
“哥,許盡然要跟那小白臉演吻戲!她要跟别人親嘴!”
裴韫:
第二場戲,是段小五次日被迫歸隊,趁阿花熟睡時,離開的場景。
開拍前幾秒,楚桑出言安撫許盡然,“放心交給我,阿花妹妹。”
看清許盡然神情,卻是一驚。
她目光未聚,面龐純淨如洗,俨然已經進入角色,此刻分明是阿花。
打闆聲響,攝影機緩緩移動。
清晨,楚桑輕推房門,蹑腳走到床邊。
許盡然睡顔皎然,睫如墨羽輕覆,随呼吸微微起伏。
楚桑将她看了又看,滿目不舍,狠心轉身,将走至門口,卻突然折回床側。
他彎下腰,對着許盡然的唇,極輕地落下一吻。
“如果能活着回來,我一定八擡大轎娶你進門。”
說完,頭也不回。
畫面一轉。
阿花醒來找不見段小五。
許盡然睜大着眼睛,木然地扶着門框,對着空無一人的院落。
“哥哥哥哥”
她一遍一遍地喊,聲音空空蕩蕩,沒有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