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韫臉一黑,紋絲不動。
“我見不得人嗎?”
“不是”許盡然急得想哭,“你先藏一下嘛”
裴韫不予理睬,反倒懶洋洋地命令她。
“去開門。”
許盡然攥了下拳頭,奈何他不得,隻好走過去開門。
開門之前,沒忘先把燈開了。
許賴天一進屋,就看見坐在床邊的裴韫。
哼道:“我說怎麼半天才開門,敢情是屋裡藏了個男人。”
他把許盡然往旁邊拉了拉,聲音壓了壓,“你偷人?”
許盡然掙開手臂上他的手,皺眉,“什麼偷人?”
“你不是被江縱花二十萬買走了嗎?”
“我跟他早沒關系了。”怕許賴天又動什麼心思,她補充說,“二十萬我還欠着,現在手裡沒有一分錢。”
她往後退了一步,跟他拉開距離,警惕地瞅他。
“你來幹什麼?”
許賴天扯出笑容,大概想盡可能看起來溫和些,但笑得不太自然,反而看起來令人瘆得慌。
“昨天打你電話你不接,我隻好親自來找你,你梅姨生日,到時候你姐你弟都在,你也回去一趟。”
許盡然毫不留情,也不管裴韫在場,直接拆穿他:“許賴天,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許賴天笑容滞了下,繼而緩緩擡起手,伸到許盡然眼前。
許盡然瞳孔一縮。
他的右手隻剩三根手指,被砍去的指根末端傷口還沒恢複完全,血肉模糊泛紅,截面很平,像是被人用刀砍去的。
“我賭輸了,被人當場砍掉了兩根手指,經過這次,我也醒悟了,再賭下去我早晚會死在賭局上,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去賭了,這次真的戒了!”
許賴天語氣懇摯,許盡然半信半疑。
但她不想再跟許賴天掰扯。
“知道了,吃飯的事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她轉頭看了眼裴韫,裴韫坐在床沿,脊背微彎,望着窗外,似乎完全沒在聽他們說話。
許盡然順着他的視線望了眼窗外,這塊地區很偏,外面隻能看到幾盞零星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