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身。”他瞥着那抹紅,在她耳邊低聲。
許盡然喉嚨發緊,從他懷裡逃出,轉身看他。
松垮的藍白襯衫灌滿晨風,像一片漂洗過的天空,晃蕩他在瘦削的肩胛骨上,直筒牛仔褲順着筆直的雙腿垂落,在運動鞋上堆起随性的褶皺。
他嘴角含着的笑都顯得明媚,像一個從校園裡逃課出來放風筝的青春男大。
許盡然看着這樣的裴韫,蓦地失神。
他像身處另一個世界,在她身邊扮演着一個角色。
為了與她匹配,他需要自降身份。
這場戲,從她第一次帶他走進潮濕的樓梯裡就開始了。
裴韫盯她片刻,打趣:“就這麼好看?”
許盡然回神,垂了下眸,倒沒唱反調,“你穿麻袋都好看。”
裴韫唇角揚起。
許盡然避開他灼灼的視線,不太自然地解釋:“這些是為了防止許家人想坑你錢,他們要是知道你這麼有錢,肯定要千方百計喝你的血。”
裴韫逼近一步,“你想不想喝?”
許盡然大大方方地反問:“你給喝?”
裴韫伸手,精準摸到她的腰骨,指腹細細摩挲。
“你知道的,我是個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呼吸漸亂,許盡然有些受不住,轉身逃開,“該走了。”
臨上車,許盡然鑽進路旁邊的一家水果店,出來時,手裡拎着一個不大的果籃。
這就是生日禮了。
許家遠離城區,位置偏僻,去最近的公交車站都要走上兩公裡。
許盡然很久沒回來過,但這裡發展慢,看起來一切都沒變。
兩個小時左右,車子抵達目的地。
入目是一個二層小樓,不大不小的庭院半敞開,沒有門,院牆經過歲月和雨水的沖刷,褪變成破敗的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