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韫身體後靠,兩臂輕搭着扶手。
他盯了她片刻,幽黑着眸子。
“你不太知道怎麼道歉,認錯得把另一隻膝蓋也放下。”
他擡起腳,皮鞋一晃,鞋尖不輕不重踢了下她未落的膝蓋。
許盡然倏地擡起臉,氣鼓鼓的。
“士可殺,不可辱!”
“哦?”裴韫眉一挑,俯身逼近,氣息強勢将她籠罩,皮鞋踩上她的膝頭,緩緩施力下壓,“我非要辱呢?”
許盡然下颌緊繃,指節死死撐着地。
然而膝上的力道卻總是重她一分,緩慢地逼壓。
似在享受她的抵抗,享受她的節節敗退。
裴韫的鞋尖壓着許盡然的膝頭,即将觸地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而清亮的女聲。
“阿韫!”
兩人皆是一滞。
片刻後,裴韫收回腳的瞬間,許盡然站起身,拔腿就要跑,裴韫的聲音涼涼追上去。
“你要是敢跑,我不介意把你吊在牆上抽一頓。”
許盡然立刻刹住腳步。
裴韫長腿越過她,徑直開門出去。
“阿韫!”
方珞又喊了聲,她從二樓下來,整個别墅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正尋思着,餘光忽然瞥見一抹黑影,她定睛一看。
“阿韫!”
她一笑,快步過去,注意到他是從地下室的方向出來。
“我說怎麼到處找不見你,合着你是在地下室。”
她叉上腰,眯眼瞅着裴韫,“你從來也不讓我進,裡面是不是藏人了?”
“藏了。”
裴韫語氣淡淡,懶洋洋地走向沙發。
他陷進沙發,翹上腿,“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