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許盡然剛系好安全帶,裴韫就一腳踩下油門,疾馳上路。
車廂持續沉默着,氣壓極低。
與之相對的,是車窗外被迅速掠過的車輛。
風呼呼掠過,卻灌不進來一絲。
許盡然視線向内微微偏轉,才瞥見緊攥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節處早已血肉模糊。
“你确定錄音能恢複?”
裴韫目不斜視,聲音沉冷。
許盡然絞着手指,低聲:“不确定”
她見不得嶽奮睜着眼鬼話連篇,她在诓他,最好能從他嘴裡詐出真相。
“你就這麼騙,張口就來,嗯?”裴韫下颌線條鋒利如刃,“今天這個局也是你的手筆?自作聰明!”
許盡然默了片刻,“我知道給公司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您想開除我還是怎麼樣我都接受。”她壓了壓唇,“但我不後悔,我也沒做錯。”
“沒錯?”
裴韫突然猛轉方向盤,靠向路邊,一腳踩下刹車,“身為長風的一員,為了對付嶽奮,你把整個公司都推出來供人批判,造成的損失你承擔得起嗎?”
他的目光強壓着怒火,“你是一向就這麼行事魯莽,不顧大局,還是真的蠢到無可救藥?!”
許盡然嘴角卻扯出一抹冷笑,迎上他的目光。
“你高高在上,你站在金字塔的頂尖,你當然能顧全大局!所以現在公司上下都在想着怎麼捂住公衆的嘴巴,可有誰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就是個小喽啰,我不把事情鬧大,誰會管我們死活!”
她嘶聲吼着,氣血都湧上頭頂,指尖發抖,“事情鬧這麼大,也是你們應該承受的,嶽奮這種爛人在長風待了這麼多年,難道長風沒有責任!難道你沒有責任嗎!”
話音重重擲落,車廂陡然沉寂。
裴韫盯着許盡然,臉色陰沉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