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許盡然給自己畫了道清晰的界限。
接下來幾天,無論在公司還是别墅,碰見裴韫,她都是扯出一個溫和禮貌的微笑,稱呼上一聲。
疏離而客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是最合格的職員和傭人,連笑容都标準得不少一絲,也不多露出一絲。
這天,許盡然收拾完别墅,要離開時,裴韫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樓梯上。
“裴先生。”許盡然恭敬地喚了一聲。
連姓氏都加上了,仿佛回到了最初她來别墅的時候。
裴韫走下樓梯,陷進沙發,長腿一敞。
“過來。”熟悉的命令。
許盡然沒有遲疑地走過去,卻在他前方兩步的位置停下。
不近不遠,是經她計算,得出的最合适的距離。
不在他腿邊,也沒有蹲下。
裴韫臉色黑下來,“你在鬧什麼脾氣?”
許盡然語氣平靜,“裴先生,我聽不明白,是我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裴韫盯着她的眼睛,沒說話。
許盡然等了一會兒,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裴韫唇峰如刃,依舊沒說話,許盡然沒理,轉身就走,剛走出一步,身後響起一道沉冽的聲音。
“讓你走了嗎?”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的時間不多。”許盡然轉過身,目光直挺挺地望過去,“如果您不滿意,可以解雇我,欠的錢我會慢慢還。”
她瞥見裴韫搭在腿上的指節慢慢收緊,掌面指骨處,酒吧前砸牆落下的傷口早已經掉痂,隻餘下幾點淡淡的粉痕。
片刻,她收回眼,轉身大步離開。
她不會再給裴韫機會,由着他把刀子肆意往她心髒裡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