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在的腦子,她想不明白。
她又強迫自己去想其他事情,任何事情都好,隻要能讓她的注意力從裴韫身上移開。
她覺得自己像在沙漠裡快渴死的人,而裴韫就是一泉甘甜的冰水,近在咫尺,她卻不能喝。
她想起望梅止渴的典故,那她現在應該想什麼止渴,想着想着,她覺得好像不太對
裴韫的眸色愈來愈陰沉。
血順着手腕流了一地,女人唇色慘白,卻依舊緊咬着牙。
好得很。
他霍地起身,大步走近,攬着腿彎将人抱起,許盡然不剩多少力氣,手臂一垂,掌心的碎片啪地掉落。
裴韫冷着眉,将人整個放進浴缸,擰開冷水水閥,又取過架上毛巾,緊緊纏繞上她流血不止的手掌。
失去疼痛的刺激,許盡然的大腦陷入一片混沌。
冰水刺激着灼熱的皮膚,她打着冷顫,恍惚覺得腦子裡被困在沙漠中的人,取到了那一泉甘甜。
可取到了,卻依舊喝不到。
她望向裴韫,從鋒利的眉骨到緊抿的薄唇,再到骨節嶙峋的大手。
他纏繞毛巾時,指腹觸到她的手腕,像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燒了一把大火。
許盡然方才眸中少許的清明,此刻被濃郁的欲色完全掩蓋。
她的喉嚨重重滾動。
她渴。
渴得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
浴缸内的水位漸漸升高,漫住許盡然,像給她披上了一件冷衣。
裴韫将她的手腕垂搭在浴缸旁,避免傷口被水沾濕。
他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立刻過來一趟,地址是——”
捏着手機,剛要起身,蓦地指節一緊。
搭在浴缸旁的手抓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