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見沈知念裙擺上的酒漬，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去燒點熱水，再準備套新衣服。”
張媽盯着兩人濕漉漉的衣服，眼神在他們發紅的耳尖和沈知念亂糟糟的頭發上打轉，突然一拍大腿。
“我懂我懂！年輕人小打小鬧”
“張媽！”沈知念和顧淮景異口同聲地喊，吓得老管家一哆嗦。
“這就去這就去！”
張媽剛離開，二樓突然傳來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響。
顧老爺子拄着雕花拐杖慢悠悠走下來，金絲眼鏡滑到鼻尖，目光在沈知念濕漉漉的裙擺和顧淮景皺巴巴的襯衫上掃了一圈。
“大半夜的，家裡進賊了？”
沈知念吓得往顧淮景身後縮，卻被男人一把拽到身前。
顧淮景扯了扯領帶，硬着頭皮開口：“爺爺，就是”
“就是被周家那丫頭欺負了！”沈知念突然搶話，眼眶泛紅，“她往我身上潑香槟，還拿碎玻璃”
“夠了。”顧淮景捏了捏她的手腕，沖老爺子擠出個笑，“小事，已經解決了。”
老爺子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廊下的燈籠晃了晃。
“周家？反了天了！淮景，你就這麼看着你媳婦被人欺負？”
“我哪能看着！”顧淮景下意識把沈知念護得更緊，“當場就讓保安把人轟出去了，周氏的合作也全叫停了。”
沈知念偷偷擡頭看他，發現男人耳尖泛紅，後頸還沾着她剛才掙紮時拽亂的頭發。
老爺子盯着兩人交疊的身影，突然哼了一聲。
“光轟出去有什麼用？明天我親自上門，看看周家那老東西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