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頓住了。
屏幕裡，宋苑穿着一身黑衣服，頭發亂糟糟的，對着鏡頭抹眼淚，身後還站着幾個舉着話筒的記者。
背景像是在顧家老宅的客廳，沙發上還放着顧老爺子常蓋的毛毯。
“家人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開這個直播”宋苑對着鏡頭哭訴，聲音抖得厲害。
“我丈夫顧行遠被警察抓走了，就因為我繼子顧淮景！他為了獨吞家産，聯合外人陷害我們，還把老爺子氣進醫院，現在連我丈夫的面都不讓見啊！”
彈幕瞬間炸了鍋。
“什麼情況？顧氏集團那個顧淮景？”
“繼子逼宮？豪門戲碼誠不欺我！”
“這女的看着有點眼熟，是不是上次跟顧行遠參加宴會那個？”
沈知念的眉頭越皺越緊。宋苑這是想靠輿論逼顧淮景放人？
“你們不知道，顧淮景娶的那個女人，是個坐過牢的！”宋苑突然提高聲音，眼神怨毒，“就是她撺掇顧淮景這麼做的！一個勞改犯，居然能進我們顧家的門，還敢對長輩指手畫腳，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媽在旁邊看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這女人要不要臉！颠倒黑白！少奶奶你别生氣，她就是想博同情！”
沈知念沒說話，手指攥得手機殼發燙。
屏幕裡，宋苑還在哭哭啼啼：“我家亦琛和宸兒多乖啊，從小就孝順，現在被顧淮景逼得有家不能回”
“他就是容不下我們母子三人，想把我們趕盡殺絕啊！”
彈幕開始有人動搖。
“坐過牢？真的假的？”
“豪門水深啊，說不定真是繼子欺負人”
“有沒有證據啊？光哭沒用啊！”
宋苑像是聽到了彈幕，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照片舉起來。
“這就是證據！你們看，這女的以前在監獄的照片！還有她跟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勾肩搭背，顧淮景為了她連親爹都不認了！”
照片拍得模糊，但沈知念一眼就認出，那是她出獄時拍的，還有一張是沈聿拉着她胳膊的照片，不知道被誰偷拍到的。
“太過分了！”張媽氣得發抖，“這是侵犯隐私！我要報警！”
“别。”沈知念拉住她，聲音有點冷，“她就是想激怒我們，讓我們做出出格的事，好給她找新的話題。”
正說着，病房門被推開，兩個護士端着換藥盤走進來，看到屏幕上的直播，腳步頓了頓。
其中一個年輕護士忍不住說：“沈小姐，這這是在說你嗎？”
沈知念關掉手機屏幕，扯出個笑：“沒事，造謠而已。”
“現在的人真是瘋了，為了博眼球什麼都敢說。”
另一個護士一邊拆紗布一邊歎氣，“前幾天還刷到有人說顧總推老爺子下樓梯呢，後來不也被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