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顧淮景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就這麼确定，能把我扔江裡？”
“不然呢？”顧亦琛嗤笑，“你現在跟條待宰的豬似的，還想翻天？”
黑風衣男人突然停住腳步，轉身走到顧淮景面前，一把扯掉他的黑頭套。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顧淮景眯了眯眼，等看清對方的臉時，瞳孔猛地一縮。
這人左眉骨上有塊月牙形的疤痕，看着格外眼熟。
“想起來了？”
黑風衣男人扯掉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張陰鸷的臉。
“三年前，你把我爸送進監獄，讓我從富二代變成喪家犬，這筆賬該算了吧？”
顧淮景的記憶迅速回籠。
是周明遠的兒子，周磊！當年周明遠挪用公款填賭債，被他親手送進去的，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回來了。
“原來是你。”顧淮景了然地點頭，“你爸是罪有應得，跟我沒關系。”
“沒關系？”周磊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爸怎麼會坐牢？我媽怎麼會氣出腦溢血？我告訴你顧淮景，今天我就要讓你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顧亦琛在旁邊看得一臉懵：“你們認識？”
“閉嘴！”周磊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我才懶得跟你合作。”
顧亦琛被噎得滿臉通紅，卻不敢頂嘴，隻能悻悻地站到一邊。
周磊松開顧淮景的衣領，從口袋裡掏出塊膠帶，“啪”地貼在他嘴上：“别耍花樣，乖乖跟我們走，不然有你好受的。”
顧淮景沒反抗，任由他重新套上黑頭套。
被推搡着走出倉庫時，他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帶着江邊特有的腥氣——看來真要去江邊。
塞進面包車後座時，顧淮景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旁邊的人，硬邦邦的，像是揣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