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景嚼着桂花糕，看着沈知念遞過來的手還停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着。
他忍不住笑了：“你這手藝跟張媽比還差遠了，不過比外面買的強。”
“誰跟張媽比了。”沈知念把剩下的半塊塞自己嘴裡，腮幫子鼓鼓的，“我就是覺得好吃，才分你一口。”
“哦？就一口啊？”顧淮景挑眉，伸手去盤子裡又拿了一塊，“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反正張媽做了一大盤。”
“你吃你的，沒人跟你搶。”沈知念白了他一眼，心裡卻偷偷樂了。
她發現這男人其實也沒那麼讨厭，至少吃桂花糕的時候，眼睛裡沒了平時的冷勁兒。
兩人就這麼你一塊我一塊地吃着，陽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在地闆上投下一道亮閃閃的光帶。
沈知念看着光帶裡浮動的灰塵，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沈聿那邊警察抓到了嗎？”
顧淮景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羅毅說他跑了，不過已經發了通緝令，跑不遠。”
他把最後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裡。“當年的事，他脫不了幹系，等抓到他，一定讓他把牢底坐穿。”
沈知念低下頭，手指摳着盤子邊緣：“其實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們好歹也是兄妹啊。”
“别叫他兄妹，髒了這兩個字。”顧淮景抽了張紙巾擦手，語氣冷了下來。
“他眼裡隻有錢，當年你爸媽去世，他卷走了你家所有的錢，現在又為了顧家的财産害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當人。”
沈知念沒說話，眼眶有點紅。
她不是不知道沈聿壞，可小時候他也曾把省下來的糖塞給她，也曾在她被别的小孩欺負時護着她。
那些好，難道都是假的嗎？
“想這些幹什麼。”顧淮景伸手，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以後有我在，沒人能再欺負你。”
沈知念被他拍得一愣，擡頭看他，正好對上他認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