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當真要親自跑到鎮裡去給季凝雪買安神香嗎?還是讓奴婢去吧。”
“她那種人,面上柔弱,心思歹毒,您還是離她遠點好,不然奴婢擔心您被她欺負!”
侍婢芍藥憤憤不平地鼓着嘴,替季樂嫣梳着如瀑布般的青絲,嘴裡不停埋怨的咕哝着,“過幾日的沐齋節,五殿下也會來天光寺吃齋誦佛三日,小姐強忍着住在如此簡陋的僧房,就是為見他一面,偏偏季凝雪也要跑來湊熱鬧見五殿下,她隻是庶女,哪裡有資格來沐齋節。”
“老爺未免太偏心,京城裡的人眼睛都瞎了,各個都說季凝雪溫順可憐”
季樂嫣不語,看着銅鏡裡那張白皙勝雪,眉目如黛的絕美容顔,擡手撫摸着臉蛋,眸光從驚詫到迷茫,最終幻為不斷擴大的笑意——她重生了!
老天待她不薄。
“季樂嫣,你不是京城的第一惡女嗎?有着傾國傾城的動人美貌又如何?人人都對你唾棄!”
“你最終還不是要跪在我的腳下,看着我登上後宮最高的位置?”
季凝雪握着鋒利的匕首,劃破她的臉頰,肌膚猙獰的翻開,血蔓延的在臉上暈開。
身着皇後鳳袍的季凝雪踩着季樂嫣的手,用力碾壓,扯着她的頭發,迫使她擡頭,“你娘親懷着男胎,是我故意送落胎藥害她一屍兩命。你在天光寺失身,被五殿下親眼撞見,也是我找來混混做的。所有壞事都是我做的,可怎麼辦?你才是承着惡女名聲的人,京城裡的人隻以為我是被你欺負的庶女大小姐,各個可憐我,厭惡你。”
“季樂嫣,去死吧,等再投生時,可莫要再做面狠心熱的二小姐,費力不讨好。你呀,多學學我呢。”
冰冷的劍刃刺穿她的心窩,季樂嫣感覺到劇痛。
當她再醒來時,卻發現端坐在天光寺的僧房裡,回到沐齋節尚未出事的那年。
可她重活一次,難道當真要像季凝雪說的那般,改頭換面,做表裡不一的女子嗎?
不!
她是堂堂丞相嫡女,母親是富甲一方的皇商,有着絕美的容貌和身姿。
自小金尊玉貴的養大,她有着嚣張跋扈和驕傲的資本,憑什麼要學季凝雪的做派,隐藏天性?
她偏要繼續肆無忌憚的做自己,随心而為!她有資本!
但季凝雪的仇,她要報。
隻不過——換個方法。
季樂嫣指着旁邊的帷帽,對芍藥道:“替小姐我挑個最好看的,咱們去鎮裡。”
“我們給季凝雪多買點兒香料。”
季樂嫣勾着唇角,任芍藥攙扶着,坐在鑲嵌着無數銅鈴寶石的香車内,慵懶的用手撐着下颌,香雲紗制作的帷幔随風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