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攝政王在吐蕃打勝仗凱旋回京,沒想到如此快,一路跋涉,肯定乏累。”
季樂嫣從袖擺裡取出香包,遞到蕭子墨的面前,“方才在香料鋪子買的安神香,王爺戴在身上,夜裡睡得自然安穩,一番心意,王爺可莫要拒絕。”
“您保家衛國,浴血奮戰,這是樂嫣代被您保護的萬千百姓送的,不算私相授受。”
季樂嫣狡黠地掀起帷帽,露出明豔動人的笑容,“王爺難道是怕叫京城第一惡女賴上?”
蕭子墨用食指勾着香包的系帶,直接系在腰間,揚起玩味的笑,“二小姐的未婚夫婿就在本王身側,這般贈禮,倒是大膽。女子都不懼人言,本王何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五殿下所謂的婚約不過是爹爹和陛下的酒後戲言。”
“沒有換生辰八字,沒有下聘,哪裡能作數?王爺可莫要胡說,壞我清白,往後若嫁不出去,樂嫣可要把錯都怪在王爺身上,讓您負責。”
季樂嫣當着攝政王的面與蕭雲川撇清關系,還肆意調情,氣得蕭雲川臉色發青。
京城裡誰不知道丞相府的嫡女季樂嫣嚣張跋扈,卻唯有軟肋是五殿下蕭雲川,隻要五殿下一句話,她便乖巧的如狗般,無論如何都能夠忍受。
季樂嫣,她肯定是故意氣自己的。
蕭雲川心裡想着,愈發不滿,他根本不喜招搖的季樂嫣,反倒是傾心溫柔的季凝雪。
“王爺繼續慢慢逛,我要回天光寺了。”
季樂嫣被蕭雲川盯着不舒服,既然事情辦妥,便痛快坐在香車裡離開。
芍藥剝着葡萄送到她的嘴邊,有些不解的輕聲問,“小姐今日與往常好似有些不同,您從前是不會用那種語氣與五殿下說話的,奴婢看着,五殿下似乎有些生氣。”
“他生氣與我有什麼關系?”
季樂嫣懶洋洋地躺在軟塌裡,阖眸想起前世。
她費盡心思,甚至不惜舍棄名聲,逼迫皇帝賜婚,嫁到蕭雲川的府上,換來的卻是日日看着蕭雲川當着她的面與通房姨娘交歡的羞辱。
蕭雲川深愛着季凝雪,聽信她的謊騙,把自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重來一次,認清蕭雲川真面目的她,哪裡還會繼續傾心錯付?
她巴不得讓蕭雲川滾遠點。
反倒是蕭子墨——季樂嫣睜開眼眸,若有所思的用指腹沾着茶水,在案台上胡亂寫着。
叛國?字迹漸漸幹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