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給蕭雲川行了個禮後,季樂嫣便直接了當的問道:“不知殿下叫住我,究竟有何貴幹?”
蕭雲川此時怒火中燒,聽到問話頓時忍不住了,咬牙低聲喝罵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怎麼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
說到這,蕭雲川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平複了自己心裡快要着穿胸膛的怒火,冷聲道:“許公這麼多年的心血,就因為你一句話,就沒了大半。”
“你倒是得到了父皇母後的一點賞賜了,你可以為他們想過,一下子沒了大半産業,隻怕你外祖父要氣出病來,而且你外祖家的勢力,也肯定大不如前,根本坐不穩京城首富的位置,你就是這麼做外孫女的!”
蕭雲川雖然話裡說的義正言辭,季樂嫣卻早已洞悉了他真正的想法。
他無非是還顧及着跟她之間的那一張口頭婚約,早就把外祖家的錢财當成他自己的了,所以今天季樂嫣說出要分出一大半家産。
那對于蕭雲川來說根本不是捐了許家的錢,而是捐了他的錢,他還指望着用這些錢發展自己的人脈勢力呢,如今都成了空想,自然氣急敗壞。
季樂嫣心裡想清楚了這些,嘴角邊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蕭雲川本來就火大,看她竟然是這種态度,頓時更怒了:“我跟你說這些,都是為了你,為了許家着想,你這是什麼态度?”
季樂嫣當即冷笑一聲:“我不需要殿下,為我着想,我在陛下面前說的話,句句都是出自真心,我相信我外祖父也是個心性豁達之人,肯定會同意我的做法!”
說完這,季樂嫣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蕭雲川一番,聲音陡然變得冰冷:“再說了,這無論如何都是我許家自己的事,還不需要殿下你來指手畫腳。”
“殿下,要是真有那些閑情逸緻,不如去多讀些書,說不定還能讨了陛下的歡心,讓陛下賞賜你一些東西。”
省得你每天鹹吃蘿蔔淡操心,眼睛總盯着别人得到的東西。
剩下的話季樂嫣并沒有說出口,眼神裡卻都明晃晃的寫着。
蕭雲川頓時被氣得不輕,伸手顫抖地指着季樂嫣,聲音也微微有些發顫了:“我都是為了你好,為了許家,你卻說出這種不着四六的話,你真是太不成體統了。”
話音落下,蕭雲川卻沒有拂袖而去,反而把手背了過去,又在季樂嫣面前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
蕭雲川是不喜歡季樂嫣的,從前就不喜歡了,現在季樂嫣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說話專挑他不愛聽的說,他就更加厭惡。
可是,季樂嫣身上的利益實在太多了,隻要能争取到,那對他所謀劃的大業,就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助力。
心裡的算盤打的劈裡啪啦作響,蕭雲川到底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重新走回了季樂嫣面前。
蕭雲川深呼吸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算了,你既然已經在父皇面前說出了那些話,那也是不可能收回來的了,不過父皇還是個講道理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