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許氏真的是個刻薄的嫡母，許家又怎麼會大方，就是再家大業大，那銀錢也終歸不是大風刮來的呀。
如今季凝雪再被逼着說出了這句話，以後便是再想在京城貴眷面前裝可憐誣陷人，隻怕也不可能了。
想到這些，季凝雪不禁氣得緊緊咬住了後槽牙。
想到皇帝跟皇後，還有後宮中的所有各位妃嫔，都坐在上面看着，季凝雪這才忍下了，心頭的火氣。
但是為了扳回一籌，季凝雪還是親自上場，在衆人面前表演了一番她的琴技。
季樂嫣哪怕知道了季凝雪的确是個心狠手黑的，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在琴棋書畫方面的确是有些天賦。
而且，為了自己的前程，也的确肯下苦功，所以在這些方面，也的确比尋常閨秀，還要優秀許多。
這一首《迢迢牽牛星》彈唱出來讓人一聽便不自覺沉浸其中，一時之間有不少人都欣賞的看向了季凝雪，神情十分陶醉，
就連皇帝跟皇後，也是露出了些許滿意之色，這對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甚至低聲開始讨論起來，卻沒有像季凝雪想象的那般，大加贊賞，而是說起了小輩之間的婚事。
“季樂嫣這丫頭朕看着喜歡，她那氣度做老五的正妃，也不算是辱沒了老五，朕便想着過些日子跟丞相好好提一提這樁當年定下的婚事。
這季家的大小姐嗎，也的确是個溫柔婉約的美人，也多才多藝，隻是這性格到底扭捏了一些，要是老五或者哪個皇兒或是皇室宗親喜歡，到時候讓她做個側妃，也未成不可。”
蕭雲川之前在大庭廣衆之下，跟季家的大女兒親近的事情，終究是沒法瞞住皇帝的。
皇帝原本還想着如果季樂嫣品行真的如此不堪，那就讓季凝雪領了這個婚約，直接進五皇子府做側妃，也未嘗不可。
這樣，也就不算皇家失信于人了。
隻是，皇帝在見到季樂嫣的時候，對他滿意的很，這側妃的事變得多加斟酌。
皇帝跟皇後是多年的夫妻了，隻是這麼簡簡單單說上一句，皇後立刻也就領會了他的意思，低聲應道：“陛下放心吧，臣妾必定會斟酌着辦的。”
季凝雪可不知道，她最近費盡心力，就想在皇帝跟皇後面前落個好印象，結果他們卻從沒把她考慮進正經兒媳的名單之中。
要是知道了，隻怕氣的整個人都厥過去。
不過，哪怕是她并不了解帝後的心思，再表演完成之後，帝後對他誇贊了幾句，卻是直接讓宮女端上來一個，平平無奇的白玉手镯給了她的時候。
季凝雪的心情，還是不可抑制的低落下來，臉上原本一貫溫和的笑容，還是險些維持不住，但終究是低下頭，細聲細氣的謝了，接過了镯子。
隻是，當她站了起來，看到季樂嫣臉上從容溫和的笑，還有她桌子上那又已經被吃了許多的松鼠桂魚時，她還是不禁在心裡瘋狂叫嚣起來。
憑什麼呀？！
老天爺憑什麼這麼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