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樂嫣重活一世,雖然依舊想活得逍遙自在,可心性到底不比前世了,看着這些人笑鬧,也并沒參與進去,而是坐在一邊自顧自的品茶。
隻是,偶然瞥見趙若琳望向自己時,那仿佛帶着火光的眼神,她唇邊的笑意就更多了幾分玩味。
趙若琳看着小舟漸漸的已經來到了池塘中央,深吸一口氣後,還是走到了季樂嫣面前,冷哼一聲說道:“淑和鄉君你從前不是最喜歡我們府中的睡蓮了嗎,今日怎麼不也再摘幾朵啊。”
說到這,趙若琳聲音頓了頓,忽然就擡高了幾分,才接着道:“哦!我記起來了,上回因為鄉君你向我祖母讨要幾顆睡蓮的種子,表哥擔心你真不好,反而糟蹋了好東西,就訓斥了你一頓,你該不會是心裡過意不去,所以現在看到這些睡蓮,都觸景生情了吧。”
趙若琳說着便掩嘴輕笑了起來,看向季樂嫣的眼神都帶着顯而易見的挑釁。
就像在說,你個鄉巴佬學什麼不好,還想學我們府中種睡蓮呢,可惜哪怕是幾顆睡蓮種子我表哥都不想給你。
季樂嫣要是還如前世那般一往情深愛着蕭雲川,聽了這話一定會傷心欲絕,如今卻隻覺得趙若琳這副跳腳的樣子很是可笑。
季樂嫣一口喝幹淨了杯中的茶水,冷聲說道“我外祖父為了做生意,可是經常五湖四海都走遍的不管是什麼珍稀的花草,我隻要想要,我外祖父那邊總能給我弄了來,像這種睡蓮我是不喜歡了,現在我倒是對牡丹芍藥的情有獨鐘,屋裡面也種了許多多。”
季樂嫣這話一說出口,就差在明晃晃的說,你們京新想要的東西,都是我不稀罕的了。
衆人哪怕面上臉色不變,心中卻忍不住有些酸楚。
雖然他們時不時的就會說,季樂嫣是商賈出身上不得台面,可是心中卻也難以避免地對她生出羨慕來。
畢竟,誰不希望可以大手大腳的花錢呢。
趙若琳聞言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的,過了片刻之後,才咬牙說道:“你以為你有兩個錢,就很了不起嗎,永遠都擺不脫你身上的那股銅臭味,還真是夠讓人可憐的!”
季樂嫣:“我身上的是銅臭味,你身上的又是什麼味,穿酸味嗎,就你身上穿的這身衣裳,還是我外祖父店鋪中舊年的款式,你也配嘲笑我!”
季樂嫣前世總是羞于提起自己外祖父一家的皇商身份,總覺得隻要跟商賈身份扯上了關系,那就平白矮人一頭似的,可是如今季樂嫣已經不這麼想了。
那些人口口聲聲說着商賈第一件,可平日裡生活中所需要的許多東西,又有哪樣是不需要商賈幫着置辦的呢。
所以,這些人不過是在心中嫉妒的發瘋,所以才說兩句無關緊要的酸話罷了,說到底,能說出這種話,理虧的是他們。
心中這麼想着,季樂嫣看向趙若琳的眼神都明晃晃帶上了譏諷。
趙若琳一直都覺得自己是穩穩的把季樂嫣踩在腳下的,心裡也看不起季樂嫣是倒貼皇子表哥的行徑。
她哪裡受過季樂嫣這樣輕視,而且更要命的是,季樂嫣這番話說出來,衆人看上他身上一群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神情雖然淡淡的,可卻像是在明晃晃嘲笑她似的,嘲笑她竟然還穿去年的舊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