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想取而代之。”夏茹雪心知丈夫什麼德性,沒必要為此窩火,就問題更深入講解,“大房壓在我們頭上多年,又仗着老爺子偏心在背後撐腰,你哪怕做得再好,那也是在為大房錦上添花,到頭來一樣什麼都得不到。”
夏茹雪的話向針刺一樣戳破兩家人隐于表面那層和諧共處的表皮,這是事實信與不信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謝旭聽得眉頭能夾死蒼蠅。
“除掉謝子喻那個掃把星,大房沒了倚仗還不任由我們随意擺布,謝聰才是我們真正的兒子。”夏茹雪自得意滿道,“實在不行弄出事故讓大房一家子在地府團聚,兒子就算不認我們也不會對我們不聞不問,老爺子百年之後謝家就是我們的囊中物,這有什麼不好。”算起來自己所做可是大功一件。
謝旭沒有說妻子異想天開,之後的事誰能料定,可操作的地方多了去,如果老爺子當真為了大哥家而撇下自己這個親兒子,就像妻子說的既然寒了自己的心就别怪自己翻臉不認人。
雖然是一個媽生的,兄弟之間小時候還可以,長大之後接觸外界多了誘惑太大,尤其身處于大家族,除開旁系,謝家的财富瞧着誰人不眼熱,都想争一争家主之位,就好像古代皇帝的位置哪一個當兒子的不想坐,親生兒子更是借着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先機争得是腥風血雨,謝旭自己當然不想先放棄,不認為自己哪裡比大哥差,不就是比自己早出生,多吃了幾年的鹽,早一步接觸公司,相信自己後來者一定會居上。
想到這些謝旭還真覺得妻子當初換子做了件好事,所有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到時候依情況而定,老爺子不念親情一意孤行,就可以主動出擊,誰讓是老爺子不公的對待把自己一家子逼到了絕路上。
“那道士呢?”謝旭思緒回籠,考慮到是不是借用此人的手除掉謝子喻?
“死了。”夏茹雪看出丈夫心有意動,心裡老懷感慰,終于不再是自己一個人扛着,有了丈夫的支持她還有什麼需要藏着掖着。
“死了!怎麼死的?”謝旭大感意外,這類人不是有點小手段,突然死亡是意外還是橫禍?千萬别是與謝家相關,可就麻煩大了。
“如果不是死了,我至于被基金會的人帶去做了些調查。”一提起這件事夏茹雪心氣大為光火。
夏茹雪好似知悉丈夫下一句要問什麼,直接開口:“熟知内情的人除了我之外就剩下那個死了的道士,蛛絲馬迹什麼的沒有留下,調查員就算再有能耐,調查之後隻能是不了了知。”
妻子的話并沒能徹底打消心中的擔憂,謝旭直指内在,“基金會的人不可能不将所有可能設想羅列出來,而你是唯一一個在最後接觸到死者的人,會對你進行嚴密的監視,直到排除嫌疑為止,這段時間誰都說不準具體有多久,傳到老爺子耳中你猜會不會産生有别于常态的反效果?”
“現在的我們手裡雖然掌控換子這張底牌,老爺子的威望仍然存在,我個人在公司的地位略遜于大哥,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好在大哥雖然得到老爺子的放權卻不及謝聰手中權力大,至少争取到足夠的時間發展自身。”謝旭有考慮光明正大的将謝傑自股東大會上罷免,在衆股東的擁立下坐上董事長的位置,縱是老爺子也不能再一意孤行下去。
“人不是我殺的,沒有理由背這個黑鍋,希望基金會的人認清事實,不要總打攪我個人的生活。”夏茹雪再不樂意被人監視也是沒有辦法的結果,誰讓自己攤上了呢,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這樣最好。”否則一屁股爛攤子,想收拾不一定收拾得完,謝旭由衷感歎一聲。
“最近安分些,不要再去找謝子喻的麻煩,被特殊部門的人盯上相當于跗骨之蛆一樣難纏。”謝旭告誡妻子小不忍則亂大謀,等道士的事情得以平息下來後再做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