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瓶中的鮮紅液體越流越快,不過片刻已接近瓶口的位置,這時老者又動起剪刀,下剪的位置是在紙片人的胸前,在那裡将整條紅線徹底的剪斷。
紙片人整個抽搐了兩下,像是又找到了呼吸一般,脫力的沒在動彈,頸間的紅線以肉眼可見的形式逐漸變得暗沉,沿着被剪斷的地方順勢而上,一點點吞噬掉鮮紅的色澤,直緻整個頸部紅線變成灰色結塊并脫落,掉落的碎屑接觸到地面瞬間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于無形。
然而枷鎖雖已消失,紙片人的頸部仍然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道甚為明顯的紅痕,昭示之前的一切并非處于夢幻當中。
緊接着老者甩出一張符貼于紙片人的額頭上,一枚小巧的類似于手術刀的東西從指間飛出,直直的插入符紙所在的位置。
尖端有三分之一沒入其中,如果換了正常人的話,相當于開瓢,鮮血會立刻從傷口處大量湧出,紙片人一個沒有生命的個體怎麼可能會有血流出。
就連本身看上去不算太厚的紙,當小刀刺入時卻奇迹般的沒能将整個紙片人的頭穿透,好似紙的厚度并不如眼睛看到的那麼薄。
刀片的尾部系着一根黑色的線,老者估算了一下深度,捏住手中的黑線向上大力一提,沒入紙片人額頭的刀尖被一舉拔除。
本應該沒什麼的紙片人又開始奮力的掙紮,腦門上的符随之掉落化成飛灰。
這并非紙片人的功勞而是符力已然失效沒了用處自然化為灰燼,再看紙片人的額頭正中心位置的傷口,有一道清晰可辨的細縫,粗略看上去到像是人用黑色線條的筆在中心位置劃下一道垂直的豎條。
到是有點像二郎神第三隻眼睛所呈現的效果,然而這并非神話當中的故事,既然是傷口就必然會出現一樣東西。
一條被捏扁的導管被老者輕輕松松的塞入到紙片人額頭的傷口中又引得紙片人渾身的顫抖。
導管的另一頭塞進另一個空玻璃瓶内,按照先前的手法瓶子外貼上了符再次動起嘴皮子,堪比念經的聲音響起。
圈内紙片人随着念咒身體上下的亂蹦,從透明的導管内赫然可以看到一股乳白色的液體流水,沿着導管流入到玻璃瓶内。
咒語沒有停,導管内的流速加快,低片人抽搐的動作幅度加大,由于四肢被固定住,就隻能在原地撲騰,起不到任何解脫的作用。
不一會瓶子裡的白色液體也裝滿了,老者停下念咒剪斷瓶子上的導管,留了一部分在瓶内,連同其上的符封上蓋子擰緊。
不再被抽取紙片人的動作逐漸停了下來,剩下的一截導管被抽出丢棄在了一旁的垃圾筒内。
之後老者操控着剩下的四條紅線,使之躺平的紙片人重新站起來,額頭中間的傷口用符抹去,看上去又是一個完好無損的紙片人,剛才發生的一切好似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