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親脖頸處不斷滲出的鮮血,我急的不行。
“為什麼不送患者進去?”
救護車上的醫生滿臉為難的看着我。
“聽說是宋總愛人的狗出車禍了,在裡面搶救。宋總發了話,在狗被救活之前,所有重病患者不得進入醫院。”
我感覺自己仿佛在聽天方夜譚,如此荒謬,如此悖論。
“這裡是醫院不是獸醫院,你們怎麼可以放任他們胡來?”
沒有人接我的話。
就連緊張的看押人員都歎了口氣。
“你們是家屬,要不轉院吧?”
一直按着父親傷口的醫生搖搖頭,“最近的醫院也要十來分鐘,來不及了。”
呼吸一窒,我轉身去推車門。
“我進去求宋緒秋,求她放我爸進去。”
隻是剛轉身,手卻被父親拽住。
他拽的很用力,檢測儀上的心跳也變得不太規律。
我趕緊回頭撲到擔架床邊安撫他,“爸,您别激動,我一定會救您的,您放心好不好?”
我爸緩緩睜開眼,手艱難的擡起來,落在我臉頰上。
他的嘴隔着呼吸罩開開合合,極力像是要跟我交代什麼。
醫生伸手将呼吸罩從她臉上取下來。
“他不行了,你們有什麼話,盡快說吧。”
我眨着眼,耳朵裡一陣嗡鳴。
醫生和看押人員下了車,将整個空間都留給了我們。
母親慘白着臉,卻依舊強忍着悲傷将臉湊過去。
“老陸,你想說什麼,我聽着。”
我爸的聲音仿佛隔着一個罩子傳來,虛弱,不真實,卻又清晰不落每一個字。
“不要難過,更不要去求她,爸爸是求仁得仁了!”
“阿言,爸爸不要上訴了,爸爸隻要你和你媽媽都平平安安的!沒有什麼,比你和媽媽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