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時,我給腎髒衰竭的假千金捐了一顆腎。
她卻因排異反應去世,而我還沒從手術中恢複就被趕出了顧家。
不久後,我傷口感染,病死在街頭。
再醒來時,我回到了五歲被接回顧家的那天。
哥哥攔在親生父母面前,指着我說:
“爸,媽,我弄錯了,這個人根本不是我妹妹。”
看着他充滿嫌惡的表情,我知道他也重生了。
親生父母失望離開後,他遞給我一塊糖果。
“顧家有一個千金就夠了,既然你救不了思思,那顧家也留不得你了。”
我用力攥緊了那顆糖,堅硬的棱角幾乎要刺破我的掌心。
是啊,在前世的他看來,我唯一的作用,就是給顧思思當一個備用血庫和器官容器。
既然我捐了腎,顧思思還是死了。
那麼重來一世,我這個廢物,自然沒有再被回顧家的必要。
我笑了,眼淚卻不争氣地掉了下來。
我用力地擦掉眼淚,告訴自己,顧瑤已經死了。
現在活着的,是我自己。
我轉身走回了孤兒院的角落。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停在了門口。
院長領着一位頭發花白老人走了進來。
孤兒院裡所有的孩子都沸騰了,像一群小麻雀一樣叽叽喳喳地圍了上去,争先恐後地表現自己。
“爺爺好!”
“爺爺,我給您唱歌!”
“爺爺,看我畫的畫!”
隻有我,安靜地待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像一個局外人。
沈老爺子注意到了我。
他撥開人群,拄着拐杖,一步步朝我走來。
“小娃娃,你怎麼一個人待在這兒?他們不喜歡你嗎?”
我搖了搖頭,擡起小臉,将手裡那顆被我攥得有些溫熱的糖果遞給了他。
“爺爺,吃糖。”
我努力表現出一種超越這個年齡的平靜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