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她那句怯生生的「警察來了!」,愛她背包上伴着晚風響起的風鈴,更愛她兩年間的守口如瓶。
即便知道她愛的是另一個人,我依然愛。
婚後我處處伏低,面面謙讓,事無巨細地處理好每一件事。
結婚五年,伯父伯母對我稱贊有加,唯獨蘇格始終對我冷若冰霜。
隻因我在陸綏出國那天,将她反鎖在了卧室。
其實那天她本想追随陸綏而去,可迫于蘇家獨生女的身份,不得不留在國内。
情緒無處宣洩,她便将一切責任推到了我身上。
我習慣了她的冷言冷語,百般折辱。
可在很多個醉酒的夜晚,她抱着我又哭又鬧時,一口一個的「陸綏」依舊會像一根根銀針直往我心裡紮。
那時我騙自己,去堵她的嘴巴,模糊的聲音就好像她在喊我,就好像她愛的是我。
可第二天毫不留情掴在臉上的巴掌,便會将這個編織粗糙的幻象打碎。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在證明着,她不愛我,以後也不可能愛我。
而我的愛在她眼裡,是那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所以結婚五年她一直緻力于和我離婚。
為了和我離婚,她用盡了所有方法。
她會高調出入各類夜場,今天帶了這位男模吃飯,明天約了那位歌手k歌,更甚在結婚三周年那天裝醉誤撥電話,讓在外出差的我連夜驅車回家,隻為讓我看到客廳裡上演的活春宮。
我瘋子一樣将人打走,一轉頭,卻看到她穿着真絲睡衣優雅地倚在沙發,戲谑的眼神透過團團煙霧,像一把利刃剜上我的胸口。
她指指桌上的結婚證,「找時間辦一下。」
她知道我會趕回來,所以她是故意做給我看,所以她不是不讓人碰,隻是不讓我碰。
像一張網,她的冷漠落在我的生命,為我的熱情判了刑。
「累了就回房休息,」我自顧脫掉外套,着手收拾客廳,「記得先洗個澡,野男人都不幹淨。」
「季硯!」蘇格聲音冷了下來,「你要是個男人,就跟我把婚離了。」
我充耳不聞。
「餓的話,我可以先給你煮——」
突如其來的巴掌将話打斷,蘇格紅着眼,語氣盡是輕蔑。
「季硯,你可真夠賤的!」
「你覺得這樣蘇氏集團就能落到你手裡了?」
她咬牙切齒地盯着我,「做夢!」
她狠戾的模樣,仿佛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天看着桌上的結婚證,我恍惚了很久。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