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本來身子不好,又一直聞着這花,還有花粉到處亂飛,這毒若不是賀雲舟有心而種,誰能想得到這花裡帶着毒,将郡主最後毒死了。”
我想着母親後面慢慢地頭暈惡心,吃不下東西,人越來越憔悴,最後卧床不起,再也沒醒來。
我赤紅着眼看着父親:“父親好狠的心腸,母親哪裡對不起你,讓你居然下這樣的毒手,要活活将她毒死。”
父親咬着牙道:“她是郡主,我每天看着她,便會想到别人都認為我是靠着她才為官,大家看不見我的才華,隻說我好福氣,娶了郡主,一切都是因為她。”
“若不是娶了她,我靠自己也可以為官做宰,我也可以出人頭地,都是她,害得我在同僚面前擡不起頭來。”
晉王冷笑一聲:“賀雲舟,你幾次科考落弟,你的才學根本考不上,若不是你上門求娶,說對郡主有救命之恩,又在府前跪着,讓人知曉你對平遠侯府有恩,就憑你,若不是以郡主的名聲相挾,你以為你娶得到郡主?”
“郡主和侯爺想着你有才華,若是幫你一把,你若是老老實實作官,腳踏實地,以後終會回京為官。”
“可是你卻利用為官之便,收取百姓的血汗錢,貪污受賄,你以為你做得手腳幹淨?你的每一筆髒錢,都在我的案桌上,是郡主為了你,拿出嫁妝為你貼補了你貪污的銀子,不至于虧空,你還以為自己才能卓越,簡直混賬。”
父親整個人愣住了,跌坐在地,喃喃地說:“怎麼可能,我做得天衣無縫,郡主如何會知曉。”
有人大步從外面跨步進來:“因為你貪了這麼多銀兩,卻在府中從未見過,連姨娘也未見到你的銀兩,郡主起了疑,一查才知,你在外面養了外室,還生了一個兒子,已經三歲了。”
我擡眼看去,是外祖父,也是當今的平遠侯。
我撲過去:“外祖父,你要為母親做主啊,母親是冤死的。”
外祖父紅了眼睛,哽着聲音:“清瑤,你放心,有外祖父在,外祖父替你做主。”
外祖父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姨娘瘋了一樣沖上來和賀雲舟撕打起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為你生兒育女,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居然還背着我在外面養外室。”
“那個狐狸精在哪,我去打死她。”
父親一把推開她:“你有什麼資格說她,你自己不也是外室進門,有什麼立場說她。”
“而且,你們生不出兒子,難不成想要我賀家絕後嗎?”
外祖父盯着他:“賀雲舟,當初你求娶我女兒,可是發了毒誓,如若有二心,便會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會孤獨終老,無人奉養。”
“如今看來,你的誓言可以實現了。”
“來人,将人帶上來。”
侍衛帶上來一個婦人和孩子。
那男童一見父親便撲了過去:“爹爹,你怎麼不來看墨兒?墨兒可想你了。”
那婦人也撲過去:“賀郎,你這段時日都不回去,妾身害怕,帶墨兒來看你,卻被人押住,你救救我和墨兒。”
她眼角紅着,眼淚搖搖欲墜,楚楚可憐的樣子。8
姨娘氣不打一出來:“狐狸精,我打死你。”沖過去便撕起了那婦人的頭發,指甲直朝面門而去。
那男童尖叫道:“不許你欺負我娘。”沖過去将姨娘狠狠撞過去。
賀芷瑤也氣得要死,沖過去把男孩一把推開:“你不過是外面的野種,憑什麼在府上鬧,你不過是野種罷了。”
場面一片混亂,晉王在旁邊看着津津有味,也不攔着,外祖父隻吩咐着帶來的人重新裝裹母親,也不理會他們。父親夾在中間,攔了這個,又阻了那個,護着這個又護不住哪個,十分狼狽。
等打得差不多了,外祖父一聲暴喝:“夠了。”
接着揮手叫了大夫上前:“賀雲舟,本侯今日除了來接走我女兒的靈柩,也送你一份大禮。”
“來人,給他滴血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