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賜的簪子?我定睛看去,睜大了眼睛,那是母親最喜歡的簪子,我昨夜便将她最喜歡的首飾裝了盒封存了起來,它怎麼會出現在及笄禮上。
我沖到了前面,一把搶過簪子,質問賀芷瑤:“我母親的簪子為何在你這裡,我明明已經将它封存,你從哪裡偷出來的。”
芷瑤一臉地楚楚可憐:“姐姐,你在說什麼,這是母親給我的,怎麼會是我偷的。”
賓客們竊竊私語起來:“這大小姐也太蠻橫了些,難不成庶妹就不能有個好簪子嗎?”
“就算是夫人賞的也不一定啊,畢竟場面功夫總要做一下。“
姨娘強笑着上來打圓場:“大小姐怕是氣糊塗了,好了,先讓妹妹把儀式完成了再說吧。“
我一把掙開:“說,你從何處拿來的。”
父親走上前來,臉色鐵青:“賀清瑤,你到底鬧夠了沒有,你要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是不是要把賀府的臉都丢盡了你才甘心?”
知府夫人輕聲安慰我道:“是不是夫人賞的?怕你吃醋所以沒說?”
我緊緊抓着簪子,簪子的尖頭刺進了我的手心,如心一樣痛,我大聲說道:“夫人,母親是不可能賜東西給她的,因為我母親昨夜已經去世了,這簪子是我親手放進百寶盒裡,封進了母親的棺木裡。”
“賀芷瑤是撬開了母親的棺木,偷拿了簪子。”
我哭倒在地:“母親屍骨未寒,你們拆了母親的靈堂,逼我給庶妹過及笄禮,連給母親守孝都不允許,如今,你們居然還撬開母親的棺材偷她她的東西,讓她死不瞑目。”
我努力地站起來,一掌将賀芷瑤的頭發打散落下,恨恨瞪着她:“賀芷瑤,她是你的嫡母,你怎麼敢?你不怕老天下一道雷劈死你嗎?”
“如此狼心狗肺,你不怕報應嗎?”
我的話音一落,所有賓客震驚地站了起來:“什麼?嘉和郡主去世了?怎麼沒有收到報喪啊?”
“郡主去世,這可是大事,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賀府怎麼今天還在擺及笄禮,這是怎麼回事,大小姐不會弄錯了吧。”
我大聲哭道:“我昨日寫了帖子讓人到各府報喪,可是今日嬷嬷說,報喪信全被父親燒了,一封也沒有發出去,父親說,死者哪有活人重要,要給庶妹先辦及笄禮。”
“父親說母親反正也死了,躺在棺材裡也不急,先給庶妹把及笄禮辦了才是最要緊的事。”
我看着站在前面的知府大人,他是父親的山峰,父親最懼他,我紅着眼睛在他面前哭道:“還請大人做主,母親如今屍骨棺木都不見了,不知父親把她放在哪裡,庶妹既然敢開棺偷首飾,保不齊還不知他們怎麼怠慢。”
“清瑤年幼,已去信給京城報喪,但是外祖未到,清瑤無人做主,還請大人為清瑤主持公道。”
母親是嘉和郡主,當初不顧父親一身白衣也要下嫁,好不容易為父親謀了一官半職,随着他外放至此,為了顧全父親的面子,從不在外宣揚自己的身份,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少,但是都說她低調内斂,以夫君為重,實在另人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