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掙紮着浮出水面,手指死死扒住河岸的石塊,刺骨的寒意像刀子般紮進骨髓,凍得她牙齒打顫。
“宋頤安!”
可那個男人就站在岸上,軍裝筆挺,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無動于衷。
“這幾天我要在醫院陪阿芷。”他聲音冰冷,“在她回來之前,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跟她道歉!”
說完,他轉身離去,軍靴踏在石闆路上的聲音,一聲聲像是踩在徐莞青的心上。
河水拍打着她的身體,像無數雙冰冷的手,要将她拖入深淵。
徐莞青死死抓着石塊,指甲劈裂了也不肯松手。
她不會遊泳,也不敢松手,隻能就這樣在河裡泡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一個早起打漁的老漢發現了她,神色大變,倆忙用竹竿把她拉了上來。
“姑娘,你這是……”老漢看着她慘白的臉色,欲言又止。
“我沒事,謝謝。”徐莞青哆嗦着道謝,拖着濕透的身子往家走。
路過民政局時,她突然停下腳步。
如果沒記錯,今天該是離婚報告批下來的日子。
她就這樣濕淋淋地走進去,在工作人員震驚的目光中接過那份蓋了紅章的文件。
“徐同志,手續辦完了。從今天起,你和宋頤安同志,不再是夫妻關系。”
薄薄的一張紙,卻重若千鈞,徐莞青接過文件,指尖不受控制地發抖。
自由了。
終于……自由了。
回到家,她想起宋頤安臨走前說的話。
“好好想想,該怎麼跟她道歉。”
徐莞青突然笑了。
她開始收拾行李,動作利落地将屬于自己的東西一樣樣裝進箱子。
然後,她翻出所有和宋頤安的合照,一張張換成他和白芷的。
最後,她站在那幅巨大的結婚照前,仰頭看着照片上穿着喜服的自己。
那時的她笑得那麼幸福,眼裡盛滿了對未來的期待,而宋頤安一身軍裝站在她身邊,眉眼冷峻,卻依然讓當時的她心動不已。
“啪!”
相框被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徐莞青把早就準備好的新照片挂上去,那是她找人合成的,宋頤安和白芷的結婚照。
做完這一切,她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