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頤安胸口劇烈起伏,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張飙“拿過來。”
打開一看裡面露出一枚小巧的珍珠耳環
宋頤安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去年白芷生辰,他托人從上海帶來的耳環,
“這……這是我上次跟她見面時撿到的。”
張飙見他盯着耳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她讓我隻管說是徐莞青指使的就好。我當時還問她,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她說有您護着她。
宋頤安的手指撫過冰涼的珍珠,心猛地一顫。
心口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一下,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想起這幾天白芷在他面前哭紅的眼,說徐莞青故意找人害她,她很害怕。
那些他曾深信不疑的眼淚,此刻都變成了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地紮進他的五髒六腑。
“備車。”
宋頤安猛地将耳環攥在手心,珍珠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痛楚,“去聖心醫院。”
宋頤安愣了一下:“先生,現在去醫院?”
“把他帶上。”宋頤安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車燈劈開濃重的夜色
宋頤安坐在駕駛座上,指關節因為用力握着方向盤而泛白。
副駕駛座上的小張幾次想開口,都被他周身散發出的寒氣逼了回去。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車在醫院門口停下
白芷住的特護病房在二樓,宋頤安上去時,她穿着醫院的白色病号服,頭發松松地挽着,露出纖細的脖頸。
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臉上帶着笑:“頤安,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的笑容在看到跟在後面的宋頤安時僵了一下,尤其是當宋頤安将像拖死狗一樣拖進來的張飙扔在地上時,她的臉色“唰”地白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白芷的聲音有些發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後的輸液架,玻璃瓶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張飙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想抓住她的衣角,卻被宋頤安一腳踩住後背。“白小姐!白小姐救我!”他涕淚橫流,鮮血噴在潔白的地闆上。
“是你讓我幹的啊!你說給我一百塊錢的!你說會保我出來的!你快跟宋團長說啊!”
白芷猛地縮回腳,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燙到似的,臉上瞬間堆滿了厭惡:“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把這種亂七八糟的人帶到我病房裡來?”
她轉向宋頤安,眼眶瞬間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頤安,我知道了,一定是徐莞青!她肯定是看我病了,就找這種地痞流氓來污蔑我!她就是嫉妒我,嫉妒你對我好!”
“我沒有!”張飙急得大吼,“白小姐,你不能這麼說!
明明就是你找我來的!我還撿到了你的耳環!
白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耳朵,她右耳的耳環确實不見了,前幾天還翻箱倒櫃地找過,隻當是掉在了哪個角落。
“你胡說!”她提高了聲音,像是要掩飾心虛,“我什麼時候戴過珍珠耳環?頤安送我的耳環我都好好收着的!”
“我這裡有!”張飙急中生智,猛地朝宋頤安的方向喊,“宋先生,您手裡那隻就是她的!我剛才給您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