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卻親手換掉了這張照片……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突然有些煩悶。
宋頤安把相框倒扣在茶幾上,木質桌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知道自己該生氣的,氣徐莞青用這種方式證明,證明她決定成全自己和白芷。
可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了,酸意順着血管往四肢蔓延,指尖都有些發顫。
他确實喜歡白芷。
喜歡她驕縱的樣子,喜歡她說話時尾音微微上揚的語調,他将她視作知己。
可是他現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就連宋頤安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直到自己親自證明了白芷陷害徐莞青的樁樁件件。
那一刻,他才像從一場荒唐的夢裡驚醒,那些所謂的喜歡,不過是被精心包裝的假象。
“識人不清。”
宋頤安低聲罵了句,伸手抓起茶幾上的相框。
他擡手,相框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哐當”一聲砸進垃圾桶,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床頭櫃上擺着她仔細挑選的是日曆,現在看來依舊很溫暖。
宋頤安坐在床沿,床墊陷下去一小塊。
床的左側微微凹陷,那是徐莞青睡了好幾年的位置。
床單上似乎還殘留着她的氣息,可是現在她卻離開了。
他想起前一段時間臨睡前,她還在看報紙,忽然擡頭問他:“可不可以陪我去一次醫院。”
他當時正處理文件,頭也沒擡地應了句“再說吧”。
現在回想起來,她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為她睡着了,卻聽見她輕輕說了句:“好。”
她那時候應該對他很失望吧,隻不過她沒有提起。
宋頤安知道這些年她一直在做檢查,可是他早已經瞞着她結紮。
終究還是他對不起她的。
窗外的天漸漸泛白,宋頤安靠在床頭,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煙灰缸裡的煙頭堆成一片,空氣裡彌漫着嗆人的煙味,他卻好像聞不到,隻是盯着窗子外面發呆。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宋頤安猛地坐起身,胸腔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徐莞青走了,他的心好像也空了,原本春意盎然的陽台隻剩下了旁邊散落着幾片幹枯的葉子。
宋頤安捏着手機的指節泛白,忽然想起什麼,轉身沖出書房。
櫃最底層的抽屜裡,放着他們的結婚證他記得徐莞青說過,重要的東西要放在最穩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