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一輛疾馳的科尼塞克劃破寂靜,風馳電掣般朝着禅音寺方向行駛。
車内,周庭深看着屏幕段清念發來的信息,冷峻的臉上仿佛被寒霜覆蓋。
可下一秒,他想起了什麼,眉宇舒展開來。
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
來調心養性也有兩天了,怎麼還是一生氣,就愛發一些賭氣的話,使這種低級又愚蠢的手段。
想着,周庭深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柔。
算了,都這麼多年了,改不了就改不了吧。
車子停穩,周庭深一邊往禅音寺的修心處走去,一邊撥打段清念的電話。
寺廟裡傳來隐隐約約的誦經聲。
周庭深和大師表明來意,迅速給段清念辦理了結束修心的課程。
等待的過程中,周庭深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牆面。
牆面上整齊地擺放着前來修心之人抄寫的經文。
周庭深的視線在捕捉到一份歪歪扭扭,毫無規整可言的字體上時,薄唇微勾。
還是一樣爛,和她寫的情書一樣爛。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周庭深下意識轉過頭,習慣性地開口:“這次又想鬧什麼,跟我回……”
回字卡在了喉嚨裡,他神色冷了下來:“段清念呢?”
低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來人戰戰兢兢告訴他:“段小姐,她……她不見了。”
……
第二天。
段家别墅,處處裝扮着喜慶,可屋内氣氛卻如寒冬般冷凝。
聽完周庭深的話,段父猛地一拍桌子:“這個逆女,每次一過生日就鬧這些幺蛾子,她到底想幹什麼!”
段安安愧疚道:“爸,媽,都怪我昨天不小心受傷,要是我能注意點,也不會弄砸念念的生日宴。”
段母心疼拉着段安安的手:“怎麼能怪你。”
段父餘怒未消:“念念這孩子徹底壞了,等她回來,還是把她送去國外的心理治療所去。”
這時,一直沉默的周庭深開了口:“爸,念念不隻是你女兒,更是我的妻子,周家的的少夫人。”
客氣中帶着幾分警示。
段父目光閃了閃,長歎一口氣說道:“阿深,是我們段家對不住你,沒管教好她,讓她用那種手段換婚,嫁給你,搞得兩家不得安甯。如今安安也回來了,你和安安……”
“我們周家的家訓,一生隻娶一位妻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庭深打斷了。
段安安臉色瞬間煞白如紙,段父和段母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對視了幾眼。
周庭深不再多言,起身離開:“時間不早了,有念念的消息,我會告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