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念卻覺得被他碰過地方,像被毒蛇爬過一般。
除了惡心,隻有惡心。
周庭深松開她,又拉着走到一塊很大的玻璃面前。
一件潔白如雪的婚紗,靜靜陳列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如夢似幻。
玻璃門緩緩打開,周庭深抓着她的手,輕輕撫摸着婚紗的面料。
“念念,這件婚紗是我親手設計的,我一邊期盼你能穿上它,一邊又覺得你不配。”
周庭深捧起她的臉,像是終于認輸般妥協地說道:“念念,我好像是愛你的。”
段清念的腦海裡本就一片昏暗,這句話像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一直以來強撐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你好惡心,周庭深,你真的惡心!我真的後悔曾經喜歡過你。”
她猛地推開他,将那件擺放的婚紗撕爛。
“嘶啦——”聲陣陣響起。
周庭深被這一幕刺的眼眶通紅,手背攥緊。
可聽到段清念終于承認了身份時,死寂許久了的心髒,重新開始跳躍。
他試圖安撫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次換我愛你。”
“不好,我不愛你,你滾!”
段清念哭得聲嘶力竭,嗓子已經喑啞。
不知是哪句話徹底刺激到了周庭深,他眼神瞬間變得兇狠,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額頭、脖頸、手背上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咬牙切齒地吼道:“那你愛誰,愛徐賀朝,還是徐洲白,還是你又看上了哪個男人!”
就在段清念以為會被他掐死的時候,周庭深突然像是回過神來,猛地松開了手。
他一把将她抱在懷裡,嘴裡不停地說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喜歡,聽你說這種話。”
段清念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他:“周庭深,你真的病了。”
聽到“病”這個字,周庭深的身體頓了頓,随後從身後拿出一把刀。
刀刃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寒光。
段清念眼瞳一緊,不受控制地往後退。
周庭深緩緩地跪到她面前,将刀遞到了她手裡。
他擡頭,墨眸深邃,像是陷入絕迹的信徒在仰望自己的神明。
“念念,我知道你對我有恨,我欠你一條命。”
他嗓音低沉而喑啞,透着無盡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