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深蒼白的臉上溢出一絲笑:“她舍不得殺我。”
徐洲白眉宇緊蹙:“你做的太過了。”
周庭深睨了他一眼,勾唇:“怎麼,你心疼了?”
徐洲白直直地迎視他:“她是個人,不是個物品,你這樣不計後果的刺激她,會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眼看周圍氣氛劍拔弩張,溫遠趕緊出來打圓場:“老徐,念念那邊怎麼樣了,你去看了嗎?”
徐洲白氣息微斂,沉聲:“她情緒不穩定,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我三叔給她請了心理治療。”
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地朝周庭深掃了一眼。
徐洲白沒有在這待很久,人離開後。
溫遠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事就說。”周庭深聲線低沉。
溫遠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知道你這樣做,是想讓她放下心中的那口氣,但是你這樣也堵死了你們最後的可能性。”
“阿深,就算她真的是段清念,你也……放過她吧。”
周庭深的手抖了下,一時分不清是身上的傷口疼,還是心口疼。
隻感覺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難以忍受的刺痛。
久久沒有等到回話,溫遠擡眸看去。
燈光下,男人眼尾有淚光閃爍,高大的身子隐隐發顫,像是一顆行将就木的枯樹,了無生機。
一個月後,京市被初冬的寒意徹底籠罩。
周老爺子親自派人,言辭懇切地請了她去一趟周家老宅。
周家老宅門前,段清念仰起頭,看着牌匾上蒼勁潇灑的毛筆字,有些愣神。
已經記不清上一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了。
寒風呼嘯,徐賀朝骨節分明的手,幫她理了理被吹亂的碎發,嗓音溫潤:“怕嗎?”
段清念知道他指的什麼。
她清淺笑了笑:“不怕。”
擡入正廳,就看到了一道跪着的身影。
周庭深從段清念進門開始,目光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周老爺子,渾濁的目光在段清念臉上看了看,随後微微歎了口氣:
“段小姐,今天請你們過來,是讓這個不孝孫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周老爺子,一聲厲喝:“來人,上家法!”
很快,一條皮鞭被送了上來。
緊接着就是,皮鞭抽打在肉體上的沉悶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