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我們經常一起釣魚聊天,甚至我們還一起養了一隻小野貓,這隻黃色的小貓也就幾個月大,每次我們來釣魚的時候都會乖乖趴在旁邊等魚吃,有時候我倆都沒上魚它還會急地喵喵叫催我倆。
我給它取了名字叫年年,寓意年年有餘,每次去都會親親抱抱。
秦行對它不那麼感興趣,每次年年去蹭他的時候他都會避開,他有點兒潔癖,嫌棄貓毛會粘在他身上。
這天晚上,告别時秦行第一次問我:
「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我想了想:「最近工作比較忙,不好說。」
他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還是禮貌點頭,沒多說什麼。
之後的一個周我都沒去,第二個周我才姗姗來遲。
再次見到我,秦行面上不顯,但很快就把椅子往我這邊兒挪了挪。
「你這幾天幹嗎去了,怎麼都沒來釣魚?」
我走過去摸了摸地上趴着的年年,它抻長了身子在地上伸懶腰,小肚子鼓鼓的,胖了很多,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是被照顧得很好的樣子。
「這些天是你在喂它嗎?」
秦行矜持地擡起下巴,語氣裡帶了點兒責怪:
「明明是你要給它取名字的,這些天又不管它。」
他很快又有點兒得意起來:「當然是我在照顧它了,每天都來給它釣魚吃。」
年年走過去蹭了蹭他的腿,秦行皺眉,嘴上嫌棄着:
「能不能離我遠點兒,每次都蹭我一身毛。」
手上卻輕車熟路地把它抱了起來放在腿上。
年年惬意地趴在他身上,他黑色的外套上立馬糊上貓毛,可他也不在意,反而駕輕就熟撓起它的下巴。
我在旁邊看着,心裡下了定論。
原來是個死傲嬌。
我心裡暗笑坐在一邊拿魚竿,卻不小心被魚鈎鈎破了手,我「嘶」了一聲擠了擠手指,一顆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秦行立馬把年年放了下來,從一邊的箱子裡拿出創可貼,蹙眉走過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想接過創可貼,他卻自然而然道:
「伸手。」
「你準備得還挺齊全——」我笑着擡頭,卻在撞進他視線時把剩下的話都吞了回去。
太近了。
不知不覺間,我們似乎離得太近了。
山間亮橘色的夕陽逐漸染上藍,暗淡下來,風被困在山谷裡帶起潮濕的水汽,我能聞到秦行身上淡淡的木質調香氣,若隐若現的,不知道是香水還是剃須水味。
他的瞳孔比一般人要淺一些,帶着一種無機質般的冷和澄澈,此時卻倒映着滿滿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