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最後,一個年輕的護士戰戰兢兢地遞過來一面小鏡子。
鏡子裡的人,我不認識。
整張臉都被紗布包着,隻露出一雙充血的眼睛。
紗布已經被血水浸透,呈現出暗紅色。
隐約可以看到滲出的組織液。
我知道,紗布下面的臉,一定慘不忍睹。
「安排律師。」我對趕來的父母說,「我要起訴林小潇。」
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
母親抱着我痛哭:「念念,我的念念啊……」
「媽媽一定要讓那個惡毒的女人付出代價!」
父親紅着眼圈:「我已經聯系了最好的律師,還報了警。」
「爸爸不會讓你白受這個罪的。」
他們都在哭。
隻有我沒哭。
不是不想哭,是哭不出來。
眼淚這種東西,在某些時候是奢侈品。
當天下午,警察來醫院做筆錄。
問得很詳細,從認識林小潇開始,到晚會的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