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恍如隔世。
這裡的一切都沒變，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
大學已經物是人非，當年的同學各奔東西。
有人結婚生子，有人事業有成，有人還在掙紮。
而我，帶着一臉疤痕，成了他們口中的傳奇。
「顧念現在可厲害了，年薪百萬呢！」
「是啊，經曆了那麼多還能這麼成功，真不容易。」
「要是我，早就一蹶不振了。」
路過校園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辰風。
他坐在我們以前常坐的長椅上，呆呆地看着遠方。
十二年了。
他老了很多，兩鬓已經有了白發。
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滿臉滄桑。
我沒有上前，轉身要走。
「顧念。」
他叫住了我。
聲音還是那麼熟悉，隻是多了些沙啞。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我每年都會來這裡坐坐，希望能遇到你。」
「十二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我轉過身，平靜地看着他。
他瘦了很多，眼窩深陷，顴骨突出。
穿着一身黑色西裝，但掩蓋不住憔悴。
「沈辰風，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像在說别人的事。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碎掉的鏡子，即使粘好了，裂痕還在那裡。」
他苦笑：「我知道。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