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包括她是怎麼接近我的，怎麼挑撥我們的關系。」
我有些意外。
畢竟在我印象裡，他一直是護着林小潇的。
他苦笑：「我知道你恨我，你應該恨我。是我的愚蠢害了你。」
「但至少，讓我做一件對的事。」
「讓我親手把她送進監獄。」
我沉默片刻：「你不怕林小潇恨你？」
「怕什麼？」他自嘲地笑，「我現在才明白，她接近我，從來就不是因為喜歡我。」
「她隻是想毀掉你。」
「而我，就是她手裡的刀。」
這個認知，來得太晚了。
如果早一點，如果他能早一點看清林小潇的真面目……
可惜沒有如果。
11
開庭那天，我坐在輪椅上出庭。
不是不能走路，而是虛弱得厲害。
這一個月，我經曆了三次手術，無數次換藥。
每一次都痛不欲生。
身體的折磨是一方面，更痛苦的是心理上的煎熬。
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臉。
摸到的永遠是厚厚的紗布。
林小潇穿着素淨的衣服，低着頭，一副悔恨的樣子。
頭發紮成馬尾，臉上沒有化妝，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可我知道，這都是裝的。
就像她裝柔弱，裝無辜，裝善良一樣。
她的律師極力為她開脫：「被告隻是一時沖動，想要惡作劇……」
「被告在購買硫酸時，并不知道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被告願意承擔全部責任，希望法庭從輕處罰……」
「惡作劇？」我的律師冷笑，聲音響徹法庭。
「請問，購買98濃度的濃硫酸，稀釋到30，再裝進礦泉水瓶，這需要多少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