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着發動車子,半晌忽然開口。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硬碰硬,那種酒瘋子碰上你會吃虧的。”
祝新月愣了愣,垂下眼眸:“我知道。”
可心裡,卻無端有些委屈。
明明不是她的錯,可為什麼卻是她要一再隐忍和退讓……
夜色的包裹下,委屈被盡數放大,祝新月剛想反駁,就聽男人又說。
“其實你有打扮漂亮的權利,遇到這種事錯的也不是你,但我希望你能為自己考慮,罪犯會被繩之以法是罪有應得,可你要是受傷了卻大可不必。”
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車廂裡回蕩,祝新月愣了愣,忽然心頭一暖。
“謝謝。”
她由衷道:“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嗎?”
畢竟麻煩對方兩次,祝新月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去送錦旗,總不能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刑警一隊隊長,程砺。”
到家樓下,祝新月向程砺道了謝,剛想上樓,卻見電梯根本按不動。
這才有些懊悔地想起來,今天物業發了消息,淩晨電箱檢修。
看着黑漆漆的樓道,祝新月有些害怕。
身後傳來程砺的聲音。
“我送你上去。”
祝新月松了口氣,道了謝,卻又有些愧疚。
“真不好意思,我會去警察局給你送錦旗的。”
祝新月的爸爸以前也是警察,生前從絮絮叨叨念着的就是錦旗錦旗,好像人們送來的錦旗比局子裡的表揚感謝還要有面子。
想起爸爸,心中早已結痂的傷口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溢出酸澀的疼。
誰能想到,爸爸一輩子多少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最後卻因為救人溺水身亡。
而失足的那個女孩,也沒能被救上來,就被湍急的洪流沖走。
到了門口,祝新月告别:“謝謝你程警官,我到家了,我給你倒杯水吧。”
程砺頓了頓,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不必了。”
他說着擡頭,看着祝新月的眼睛問:“你叫什麼名字?”
“祝新月。”祝新月如實回答。
“祝新月……”
程砺念着三個字,眸子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