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明今日身穿一襲青色長袍,上面沒有任何裝飾,腰間系着一條同色的條帶。
宋玉認為宋志明今日的裝扮已經是他能拿出最體面的衣袍了,卻還是難掩窮酸氣。
而自己呢,今日可是穿着才做的鎏金錦袍,上頭還縫了金線以作點綴,腰間的美玉更添華美,這些差距好像彌補了心間的某些虛榮感,他的心下好受了些。
哼,榜首又怎樣,還不是個被趕出家門的可憐窮鬼?
宋玉又仔細看向宋志明的神色,出人意料地,穿成這般窮酸模樣,宋志明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難堪,面容依舊沉靜清俊,舉手投足間都帶着自成一氣的淡然。
宋玉撇嘴,他最讨厭宋志明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明明是個喪門犬,卻非要裝出個人模人樣。
“呦,這不是我那中了會元的好哥哥嗎?”
“怎麼,入了國子監就以為成了人上人,以為能和貴人同桌吃飯了?”
宋玉輕蔑的眼神不屑地看向宋志明,他特地放大了聲音,大堂裡正用膳客人的目光紛紛被吸引到這邊。
有人聽到了‘會元’二字,當即一手指向宋志明的方向,與同桌相熟的鄰人指指點點。
“這就是春闱的會元啊,我還當是個什麼人,原來是個寒酸的書生!”
另一人也瞧到了宋玉一派書卷氣的清俊樣貌,眼神帶上了猥瑣之态:“我看也是,長得倒是白淨,莫不是用臉換來的會元?”
宋玉如願見到宋志明出醜的模樣,哪裡會輕易罷休:“怎麼,宋會元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是來得起班樓用膳了啊?”
“你和你那老仆攢了幾日的工錢,才敢踏進班樓啊?”
“如今在哪裡高就,才供得起你二人的吃穿,哈哈哈哈!”
宋玉身旁的幾個纨绔對宋家的家私多少有所耳聞,都知道宋志明早就算不得宋家人,聞言皆跟着一陣嘲諷。
其中有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吹了個口哨,嬉笑道:“宋會元,可有訂到上房,不若和哥哥一起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