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半是疑惑半是淩亂,因着傷勢未好利索,嗚咽着看向蘇燕宜:“母親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是雜種?我不是不是您和爹爹的兒子嗎?”
蘇燕宜閉口不言,慘敗的臉色不敢看宋玉,也不敢回應兒子的質問。
王嬷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出聲将蘇燕宜擋在身前:“二公子,夫人心緒不甯,您莫要多想”
宋玉腦海裡已經閃現過許多可能,見母親不理會自己,他轉身對上王富貴二人,質問道:“你們什麼意思,我不是雜種!”
他指着王富貴咒罵:“倒是你,你為何要胡言亂語!”
王富貴還要說什麼,被王寶一眼瞪了回去,隻能閉嘴不言。
正在這時,宋忠賢突然踏過門檻進入正廳。
他是被自己的長随叫回來的,得知王寶一大早就帶着三車禮物扣響宋府的大門,宋忠賢立刻朝文書請假歸家,一進門就見到了這個場景。
宋玉質問的話被宋忠賢牢牢聽在耳朵裡,他并未細想,隻以為是王富貴口出狂言。
廳中衆人劍拔弩張,對上宋玉含淚的雙眼,宋忠賢就要上前為自己兒子做主。
幾人都未注意到宋忠賢身側的長随,長随眼神提溜轉,心中再三思索,躬身朝宋忠賢耳語了兩句什麼。
聽到長随的話,宋忠賢忽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如此宋玉不是我兒?”宋忠賢喃喃,袖中文書被攥得發皺,胳膊上青筋也随之暴起。
宋玉離父親很近,聽到了他的低語,驟然間他眼睛瞪得老大,想說話喉嚨裡卻什麼也發不出來。
宋忠賢死死瞪向被王嬷嬷護在身後的蘇燕宜,後者不敢看他的眼睛,縮在王嬷嬷身後。
他仰天大笑,裡頭帶着無盡的悲涼:“好,好,好!”
視線掃過神态各異的衆人,宋忠賢拂袖而去,衣袖掃過桌上的青瓷香爐,揚起一片香灰灑落在地。
王寶快步上前追到院中,他直覺要向宋忠賢解釋點什麼,可嘴角動了動,終是無話可說,二人良久的沉默和對視,隻換來一句王寶的:“不要誤會了尊夫人”
宋忠賢繼續冷哼,眼中是無盡的怒火和恨意。
王寶也跟着父親出門,聽着王寶解釋了又好像沒解釋的話語,王富貴不由得替自己父親辯解:“宋大人,宋玉不是我父親的兒子。”他被宋忠賢盯得發憷,聲音不由得越來越小。
宋忠賢不顧二人的解釋,冷冷朝二人道:“我自有決斷,不勞王将軍和王公子費心。”
“還有。”宋忠賢說着,指指地上放着的禮物,聲音越發冷淡,“将這些東西都拿走,我宋府不缺這點玩意兒!”
說完,宋忠賢看也不看二人,徑直離去。
“你是說,那三車東西被原封不動地拉回了将軍府?”
董成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問小七。
小七點頭,“我親眼看見的。”他邊說邊用手比畫,“足足那麼多金銀,宋府說不要就不要了”
董成搖頭,不置可否:“或許是宋府看不上這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