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叫二虎的少年也真聽話,果然不動手了,隻是眼睛依舊死死盯着嚴寬。
看他的樣子,似乎随時都有可能動手。
“你是哪個村子的?”
老人喘了幾口氣,望向嚴寬問道。
“老牛溝。”
嚴寬如實回答。
“老牛溝?”
老人上下打量了嚴寬一眼,最後将目光落在了他的獵槍上,問道:“老牛溝沒什麼出名的獵人啊,你師父是誰?”
聽了這話,嚴寬忍不住笑了,“打個獵而已,有槍就好使,還需要師父教嗎?”
“我就知道你沒有師父,要不然也不至于這麼混賬。”
老頭哼了一聲,将肩膀上的煙袋鍋子拿了下來,從煙杆上的袋子裡捏了一點煙絲,在煙鍋子裡壓實。
不等他說話,一旁的二虎便掏出火柴,給他把煙絲點着了。
老頭抽了一口,閉上眼睛回味了半天,才吐出一口青煙,說道:“你年紀小,不懂事,這次就算了,但你明天得帶着祭品,來這裡祭拜查卡古,乞求寬恕。”
“查卡古是什麼?”
嚴寬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老人還沒說話,一旁的二虎就插口道:“查卡古就是這片林子的山神。山裡幾時有野獸,有多少野獸,都是查卡古說了算。你偷吃了查卡古的祭品,以後如果還打不到獵物,就怪你。”
聽了這話,嚴寬這才恍然大悟。
做獵人不僅不能像種地那樣旱澇保收,更是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大部分人都很迷信,每次打獵,都要舉行一些儀式。
想必這個查卡古,就是他們所創造出來的“信仰”。
“我四爺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見嚴寬半天沒吱聲,二虎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嚴寬知道,言語很難摧毀一個人的信仰,便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我連自己吃的東西都沒有,哪還有祭品給查卡古啊。”
“那俺管不着,反正你吃了祭品,就得賠,否則”
二虎撇了撇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威脅的言語,可是一想到剛剛自己的狼狽模樣,還是忍住了。
那老者則面帶愁容,深深歎了口氣,說道:“看來,老天爺真是想讓我們這些人都餓死啊,天意,天意。”
嚴寬自然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看到老人那愁容滿面的樣子,也不禁有些唏噓,于是指了指自己腰間的葫蘆,問道:“用這個當祭品行嗎?”
“你這裡裝的啥?”
二虎随口問道。
嚴寬也沒有說話,隻是将葫蘆的塞子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