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裝作沒聽見,說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好好休息兩天,咱們帶足幹糧子彈,再來。”
說完,跟嚴寬打了個招呼,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
嚴寬叫住了二人,說道:“别着急走啊,不是說好了,蹄子、腦袋、内髒歸你們嗎?”
“這”
四爺臉色有些尴尬,說道:“這是你打的獵物,我們又沒幫到什麼忙,怎麼好意思分呢?”
“誰說沒幫到忙?如果沒有你們的槍,這小麂子早就跑了,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有一份功勞,該怎麼分就怎麼分。”
“四爺,人家都這麼說了,你就别推辭了。”
二虎跺了跺腳,顯然有些急了。
他全家人,都大半年沒見過肉腥了。
說完,也不等四爺點頭,就立即掏出了刀,主動提出要幫嚴寬剝皮。
嚴寬也樂得清閑,便點了點頭。
“小心點,這皮子也值老錢呢,别弄壞了。”
四爺囑附了一句,又重新填了一鍋子煙,遞給嚴寬,笑眯眯地說道:“弄兩口。”
“我不會。”
嚴寬搖了搖頭。
“大男人,哪能不會抽煙啊?你嫌我髒是吧?”
四爺把臉一闆。
雖然剛認識不久,一共也沒說幾句話,但嚴寬已經看出來了,這老頭很犟,隻好接過煙袋鍋子,勉為其難抽了一口,然後用力咳嗽了起來。
“别咳呀,這上好的關東煙,都浪費了。”
四爺嘬了嘬牙花,有些心疼地說道。
把煙袋鍋子接回來,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四爺才豎了豎大拇指,說道:“好小夥子!夠仁義!以後就算走出大山,也一定吃得開。”
“就幾個蹄子,又不是什麼大事,算什麼仁義啊,您過獎了。”
“對你來說,隻是幾個蹄子,一點下水,但是對我們來說,是真能救命啊。”
四深深歎了口氣,說道:“年輕力壯的都跑出去了,大山裡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殘,我這身打獵的手藝恐怕要失傳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嚴寬,說道:“你小子,心裡一定在想,連個麂子都打不中,能有多少手藝?誰稀罕學?對不對?”